早上,郑浩换上了一套东北军的军装,拿着一条毛巾,混在到秀湖边上洗漱的队伍之中,他的眼睛似乎在无意之间落在刚刚跑完3公里负重跑,汗流满面的新兵之间一名比别人高出一头的20多岁年轻人身上。只见这个大个子,脱下衣服跳进了已经结了薄薄的一层冰的秀湖中,洗起了凉水澡。
“张大个子,都啥节气了,你还下湖洗澡。小心别把你的拔掉。”一个战士开玩笑的喊着。
张大个子站在水里高声的回答道:“小不点,没事!你没见咱团长天天早晚在这里扑通一圈吗!这样既可以锻炼意识,又可以锻炼身体!你也下来试试吧!”
郑浩靠近湖边,把毛巾放在湖水里洗了洗,冰冷的湖水有些刺骨。他抬头装出一副羡慕的眼光仔细的看着站在水里,不断往身上僚水的大个子,他那湿漉漉的头发下,消瘦的脸庞,颧骨高凸,两道浓浓的剑眉下,长着一双炯炯有神的眼睛,高高的鼻梁下面长着一张棱角分明的嘴唇他把脑海中杨靖宇的照片和这张脸重合在一起,以他专业的目光看完全一致,只是比那张杨靖宇穿军装的照片年轻一些,没有留胡须。
郑浩暗忖道,他这时跳到这么冷的水里洗澡,肯定包含在战士中“立威”的意思。听刚才他说的那两句话,既有赞扬团长的意思,又有我也不照他差含义。而且话说的滴水不漏,谁也挑不出什么;“既可以锻炼意识,又可以锻炼身体!”这是一个矿工能说出来的话吗。这个人即使不是杨靖宇,也绝不是一般人。
郑浩用毛巾擦了一把脸,站了起来。走到主管新兵的招募审查的1团政治部主任许鹏举身边,声悄说:“可能是,把他叫到你的办公室去,我们和他谈谈。”
“报告!”张贯一,在团政治部门口,稍微整理一下军容,大声的喊道。
“进来。”张贯一应声一掀门帘,哈着腰迈进了团政治部,在进屋的一瞬间,完全下意识的迅速把整个空间扫了一遍。
东北军的大号军大衣穿在这个大个子身上,成了半大衣,衣袖自己接了一段。因为地窨子的棚太矮,张贯一只好低着头站在门口,许鹏举笑了笑,拍了拍土炕的炕沿,亲切的说:“张贯一同志,请坐。”
张大个子,略微思考一下,之后没有丝毫的畏缩,大大方方的坐在了炕沿上,用山东话说:“许主任,找俺来有嘛事?”
许鹏举指了指放在桌子上的兵役登记表,开门见山的说:“张贯一同志,你来我们这儿有10天吧,我们对于你的身分有怀疑,今天请你来就是想和你核实一下你的真实身份。以便我们下一部安排你的工作。”
“许主任,这不扯淡吗?”张贯一不慌不忙的说道:“俺就是抚顺西露天矿的矿工,来这旮瘩好几年了,一直就在西露天矿当煤黑子,挖煤,这还能假吗?你们要是不信俺,你可以问和俺一堆来参加人民军的那些工友,谁不知道俺山东张。”
许鹏举笑呵呵的问道:“你为什么到东北来呢?”
“当初俺山东遭了大灾,听说东北这旮瘩好混生活,就和几个老乡,从山东老家闯关东到了抚顺。”
这话听起来无懈可击,从这个大个子一进来,郑浩就细心的观察他的一举一动,他表现的不卑不亢,从容不迫,但这种表现不合常理,这种从容不是一个普通煤矿工人所能做到的,就一般中国老百姓而言,突然被跨好几级十分陌生的上级机关无缘无故传唤,不管是什么事,肯定是忐忑不安的。而在这个大个子身上看不出一点忐忑。这种情况只有三种可能,一种是象自己这样的经过严格训练的特工人员,另一种是专业的职业演员,另一种就是内心世界极为坚强,能够掩饰住这种内心的不安,装出一副从容不迫的样子。
在他说话的口音中有些东北话,显然这些东北话是后学的,说的很不地