妖魔攻城,噪音无数。夜晚亮如白昼,无数的白光c红火,闹得天翻地覆,然而,战局仅限沾月城外十里地内,城内翌忻画的符|咒还未失效,魔界援兵不知为何还没到,新一任妖王不愿改变原有计划,便与修仙人|士们在沾月城外展开持久仗,哪里都是打,换个计策却不容易。
时无修进到后院时翌忻仍旧在喝|茶,对面那神祗已走得无影无踪,丝毫痕迹也没留下。
时无修总隐隐觉得什么地方不对,但找不出破绽,也便罢了。“我已收服大半魔界。”像例行公事一般,时无修报告给翌忻听,鬼界本属于他,最容易整肃,魔界因北堂轩消失甚久,虽其余威犹在,但魔仍旧有争|权夺利嗜杀之心,时无修带着灵水珠,纵使那些魔不认为一个来历不明的人能继承北堂轩,但他的强大力量与灵水珠,也算给他们一个借口,一个能大开杀戒的借口。除却少部分魔,大部分都愿意随他——愿意随他的有小部分也不算真心臣服。崇尚力量的几界先收服,再收服神仙佛界,可以免除背后起火。
翌忻淡淡看了他一眼,明白他的意思是:我已经这么牛逼了你快点投降吧!继续喝|茶。
时无修将茶壶拿过,晃了晃,笑道:“听下人说你今个儿喝了十八壶茶,莫不是有琼浆玉露混进了茶里?或是罂粟?”
翌忻默了默,发现杯子里的茶没了,茶壶又到了时无修手上,放下杯子,他冷淡地在几个月内第一次开口,“你还是不用想了。”
时无修挑眉:“嗯?”
翌忻道:“你就是关我关到十界臣服在你脚下,关到沧海桑田,关到海枯石烂,我也不会答应留在你身边。”
时无修轻笑一声,手指合紧,那茶壶便发出“嗑”一声声响,随即变成一堆粉末。
翌忻:“”←←
“你不答应又有什么用?”时无修看起来竟不是很生气,把因法|力与劲道碎裂成粉的茶壶扫到地上,托腮颇为不解地看着翌忻,“我虽不记得所有记忆,但有几世还是清清楚楚,你就算不愿意又如何?还不是世世在我身边。”
翌忻淡淡道:“天命的确不允许我胜过你。”
时无修弯起嘴角。
翌忻继续又道:“但天命没说我一定要顺你的意。”
时无修嘴角仍然弯着,眼色却深了,就是这种感觉,就是这种感觉,每一世都是,无论他怎么胜出,怎么成功,这人总不愿意顺他的意,就算几世被他弄得怕了,同意呆在他身边,还是时常给他找不自在,甚至做出对他人情意绵绵的模样来
这天下都注定是他的,不过一个翌忻,不过一个翌忻对“时无修”设计,对“练无双”勾|引,对“秋亦寒”舍弃,真想今生今世也是把他连皮|带肉带骨吃掉,活生生吃掉,看他还怎么忤逆自己!
翌忻歪歪头,忽然一笑,道:“你不会现在想杀我吧?现在你入世,我未入世,纵使我这皮囊是东方所制,可你是人,我是神,想杀我,你恢复神祗身份都杀不了我,这可也是天命”
时无修目光几动,最终垂下眼,“真是牙尖嘴利。”
翌忻微笑道:“彼此,彼此”
时无修手掌一翻,祭出灵水珠,在翌忻变了的脸色下拉过他的手腕,直接将人拦腰抱起。往后院厢房走去。
翌忻挣扎了一下没挣扎开,索性冷笑道:“你除了这种手段,就没别的手段了么?”
时无修笑道:“当然有,只不过我看你不惧魂|飞|魄|散,想必鞭打|针|刺也奈何不了你,不如试试这极端的快乐?”
翌忻沉着脸,不说话。
烟红纱雾,云销雨霁,缠|绵方歇,纵使不相亲相爱,但你中有我我中有你的情|事,仍然叫人目醉神迷,几乎让人把仇|恨都忘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