脸上一盖,终于感到了一点欣慰,幸亏这群家伙还是可造之材。不然她可不会管他们的死活,若是敢耽误时间,就一律赶上战场去,到时候看他们还敢不敢不适应。
一边这样想着,她一边忍不住苦笑了起来,看来俗务沾不得啊,容易脱不开手啊。然后她就再也没有过动作,不知是睡着了又或者是在想什么。直到日薄西山,她才慢吞吞爬起来回了屋。
次日,卯时。
百多位军官都准时到了正堂,纪启顺坐在上首的圈椅上看下去,下头的每个面孔都是她认得的。她亲自带着他们出东都,一路奔波来到蜀地,折磨他们这群贵公子学着撘灶台c洗衣服c做饭。一句话不对件事做错,便是狠狠地责罚。
他们不是没想过反抗,但胆敢揭竿而起的人无一不是被纪启顺揍得还不了手。他们都是有血性的男人,最尊敬强者。他们永远不服c永远无畏,过个没几天就要跃跃欲试的和纪启顺比上一回,虽然从未有人赢过,但却越挫越勇。
纪启顺已经不愿称他们为纨绔了,他们是最棒的战士,最坚毅的军人。
她没有啰嗦什么,直接开门见山的道:“金兵将会在今天中午抵达。”
话音落下,始终没有人开口说话,但是所有人的眼眸中都是浓烈的兴奋和期待。
他们自从将那一小队金兵斩杀殆尽后,纪启顺就带着他们和粮草队c步兵c骑兵一起驻扎进了齐云山。开头的日子里都是艰难无比的训练,他们这些军官都是纪启顺亲自盯着训练的。
他们得到纪启顺的认可后,便各自开始了带兵生涯。每个人都按照纪启顺一般的严格态度去要求自己手下的兵,乃至现在纪启顺拥有了一支可以称为是狼虎之师的精兵强旅。
现在的他们虽然还犹带青涩,却也已经不需要别人处处操心了。
所以纪启顺只是不轻不重的留给他们一句话:“好好准备,半刻钟后带着你们的兵在校场集合。”
记得小时候在弘文馆上课的时候,垂垂老矣的太傅讲过这么一个故事:古时候有一个将军,在即将上战场的前夕收到了一坛酒。将军不愿独自饮用,便将酒倒入河中,和士兵们一起饮用河水。区区一坛酒倒入河中又会有什么滋味呢?但是这份情谊却叫人愿意为他肝脑涂地。
修长有力的手指从衣襟上划过,抚平细微的褶皱。
纪启顺凝眉看着镜中的自己,突然觉得自己果然不像是个将军。
至少如果她收到一坛酒,定是不会倒进河里的;若是桂花酒,就更加不会了。
她一边这样想着,一边有点好笑的提起承影剑出了屋子,往校场去了。
当纪启顺牵着胡萝卜进入校场的时候,所有的士兵c军官都已经到齐了。她动作利落的翻身上马,扫视着麾下的士兵们,与此同时她的士兵们也在看她。这些士兵到达齐云山后的事项,都是商少羽等四人安排的,所以大多都没见到过纪启顺。这会儿终于能见到军中主帅,好奇也是难免的事情。
纪启顺把缰绳在手上绕了好几圈,扬声道:“我并没有什么激励你们的话讲,只有一句话送给你们战场上从来容不得心慈手软,敌不死你死。你若想死,就给我在这里痛快的死,别到战场上丢我的人。”
说这话的时候纪启顺敛去了面上的表情,没了以往常挂嘴边的微笑,沉肃的面庞上那些冷硬的棱角顿时显露了出来,连黑亮的眼瞳似乎都散发出泠泠的光彩,像是有一柄森冷的锐剑藏于其中。
下头的士兵们被她的气势所慑,都不自觉挺直了脊背,表情也都郑重了起来。
纪启顺和商少羽等四人骑马走在最前,后面的队伍排成八列,形成一个浩浩荡荡的整齐方阵中间第四列是步兵c靠两边的四列则是骑兵。
因为队伍太过庞