会坐于上首和中宫一起主持及笄礼。虽然担忧卫贵嫔会太过操劳,但也因此松了一口气。中宫是个再谨慎不过的人,在这样的场面上自然不会加害卫贵嫔,不然也太明显了些。不光不会加害卫贵嫔,还会小心的护着她,以免有人栽赃嫁祸。
在旁人看来纪启顺并无异样,只有在她身边的绿央才能感受到那几乎转瞬即逝的一顿。
她踏着悠扬清婉的乐声,慢步至大殿中央的坐席上,向着殿中观礼的命妇们拱手一揖。随即踏上坐席,端坐其上。
这场及笄礼的赞者是三公主纪晗,在纪启顺帮她拒绝了远嫁的婚事后,得到了一门据说很不错的婚事,是以她对纪启顺十分感激。被纪启顺邀请作为这场及笄礼的赞者后,更是一口就应下了。
纪晗穿着一件牙色的袄儿,里头系着弹墨裙,腰上束的是湘妃色的绦带。挽着雅致的百合髻,其上的首饰无一不是顶精巧的物件。她徐徐从西阶下走来,腰间所配的玉质禁步随着她的步伐轻轻晃动,却丝毫未发出声音。
春慢将她的袖子挽起,然后她走到西阶下的彩釉瓷盆前洗了洗手,这才走到她身边来。她将纪启顺的双鬟髻拆散,用梳子梳顺她的头发后,把梳子放在了坐席的南侧。
然后便见东阶下一位穿水红色八幅湘裙的少妇在盆中稍微洗了洗手,用细软的布巾拭干双手,行至纪启顺面前停下。
她是大公主“纪筠”,早些年纪启顺还没回来的时候,便已经出嫁了,夫家上下都是翰林中的文臣,也算得上是满门清贵了。大约是这些年过得舒心的原因,她看起来比以前丰腴不少,更添了许多以往没有的动人光彩。
她面含笑意的朗声道:“令月吉日,始加元服。弃尔幼志,顺尔成德。寿考惟祺,介尔景福。”说罢,她端正的跪坐在纪启顺身后,拾起牛角梳了梳。
担任有司的,是魏帝身边的一位名唤“云亭”的御前女官。长得很是斯文秀气,比之其他宫人更多了些书卷气。她捧着描绘精致的漆案走到纪筠身边,漆案上是一套藕色的襦裙并发笄c罗帕等物。
纪筠利落的给纪启顺挽了一个抛家髻,取过漆案上的发笄绾在髻上。随即起身徐徐离开,循着原路回到东阶下。纪晗走上前,为她正了正笄。
纪启顺这才站起身来,殿内众女宾都欠身作礼。
事罢,她这才带着手捧漆案的纪晗回到偏殿。
才走出众人视线,纪晗就将漆案给了绿央,一边还低声抱怨:“四妹妹,也就是你能让我甘心受这罪了。若是别人,哼c就是跪下来求我我也不干啊,当真无聊!”
纪启顺迅速的换上襦裙,忙中还要抽出空来回答纪昀:“你就别抱怨了,好歹你还能走动几步,我却只能坐着一动不动。”几句话说完,竟然已经换完了衣服,她将罗帕佩于身上,又扶了扶发髻。这才松口气似的,吩咐绿央倒茶来。
纪晗瞪着一双妙目,低低的叫道:“你居然还有空喝茶?”
纪启顺抿了口茶水,道:“怎么没空?我换衣服这么快,剩下的时间还不能允我歇一歇?”
纪晗却看不得她如此悠闲,连声催促她出去。于是纪启顺才沾上座榻没多久,便又匆匆与纪晗一道进了殿内。
她慢步行至殿中央,郑重的对着上首的卫贵嫔以及中宫行礼,以谢养育之恩。然后起身行至坐席前,面东而坐。
纪筠洗过手后,行至纪启顺身前朗声道:“吉月令辰,乃申尔服。敬尔威仪,淑慎尔德。眉寿万年,永受胡福。”
话毕,纪晗走上前来取下她髻上的发笄。有司走上前手上依旧捧着一个漆案,这次漆案上的是一件胭色的云锦曲裾深衣,以及几只镶珠嵌玉的金簪,俱是华贵大气的样子。
纪筠将金簪绾上她的发髻,纪晗从有司手中接过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