黑的道路。她不知为何半夜醒来会突然有这个冲动,回过神时,人已坐在车里。
握着方向盘的左手闪着诡异的红光,血钻似乎也在提醒她,她正做着一件极度荒唐的事。
她怎会不知道,可生命中有些事,就是不受理智所控。
小房车孤独地奔驰于高速上。
罗德岛的公路比较崎岖,左转右转一直伸展到夜暮深处,一个不留神错过了出口,要绕一大圈才能回到正路,但对雨寒而言,这是一种享受。因她清楚知道,她的终点在哪里。
不到二十分钟后,她抵达目的地;是早上刚来过的圣乔治学院。
靠着皎洁的月亮和万点繁星的光芒,雨寒像个不折不扣的贼,偷偷摸进空旷的校园。
对于一般人来说,夜间的圣乔治颇yīn森恐怖;主要校舍是个庞大的十八世纪建筑物,在深夜,符合鬼魂出没的一切条件。
可丘雨寒不是一般人。她巴不得能亲眼目睹亡魂,因为在那些逝去的人当中,有一个她深深关怀,深深念挂的人,还有一个她非常想知道,但一直无胆量面对的秘密。
踩着熟悉的青石板路,雨寒很快就登上山丘顶,在教堂后的那株山毛榉下,她用从旅馆拿出来的冰铲,跪在小石碑前开始挖那里的泥土。
她的眼睛释放出异常的光芒,无论泥土多硬,多难启开,她还是一下又一下的挖着。
然而,冰铲倒底不如真正铁锨,雨寒挖到手臂酸痛,一头大汗,还不到两尺深,可她毫无放弃的打算,只是换了个手,继续挖。
这时,不知是巧合还是什么科学无法解释的诡异现象,一股邪风吹了起来,比早上还要猛烈,山毛榉左右摇摆,叶子落了一地。
雨寒不得不停手。她呆呆盯着石碑看了一会儿,然后轻笑出声。开始还只是惬意的笑,可慢慢演变成大笑,最后,一切笑声均化为一阵凄凉的叹息。
“隆介.......是你吧.......即使是在另一个世界,你还是放心不下我对吗?”她说着扔掉手中冰铲,虚弱的跪坐在地上。
一片树叶不偏不倚刚好落在她头顶,宛如一只手,轻轻拍了她一下。
那是以前他最喜欢的动作,轻轻拍拍她的头,给她鼓励。
“告诉我,隆介,倒底要怎么做才能彻底忘记过去?”
又一股怪风吹过,雨寒屏住呼吸静听,可听到的不是答案,而是一个踩着石子的脚步声。
不用转身,她也知道来者是谁。
“这个时间不陪未婚夫,一个人鬼鬼祟祟在这里干什么?”低沉而熟悉的声音在身后响起。
雨寒下意识挺直了后背,但眼睛依旧只盯着石碑,没有回头。“彼此彼此,”她轻道,“你呢?你又是来干什么?”
瞬间沉默,接着,一个强而有力的手臂猛地从后面将她紧紧抱住,这突如其来的动作使雨寒一惊,刚想转身,狄lún却抢在她之前说:“不!不要回头,不要看我!”
他呼出的热气在她耳边飘绕,有种不可思议的魔力,她明知不该如此放纵,却无力抵抗。
啊,她是如此怀念这个炽热的怀抱,还有如同青草般干爽的气息。
“就一下,一下就好......让我这样抱着你。”他低喃。
一阵清风吹过,雨寒只感到搂着她的臂弯又缩紧了些。
“可终究还是得分开,这样岂不是更痛苦?”
“为什么?”他绝望的问,“你深夜来这里,是否因为你心里还有我?那为何不能放弃一切跟我走?他们根本不值得你为他们牺牲!”
雨寒没有答案,过了很长一段时间才说:“人,真能做到放弃一切?断绝亲子关系,从此再无jiāo涉,我们就能得