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他可以不计较乐正锦虞所有的过错,可是别人不行。

    忘记灭国耻辱,那是他无论如何也做不到的。每每想起那场杀戮,禁卫军的尸体,断裂的旗杆,火光冲天的龙泽宫此时胸膛内所残余的怨恨更加显得微不足道。

    乐正锦虞捏着他的衣角不放手,琉璃眸闪烁着乞求的神色。下颌扬起的弧线落在宇文睿的眼睛里,莫名地击碎了他心中的那份坚硬。

    宇文睿很想推开她,也很想斥责她这样的行为算什么?!为南宫邪求情将他置于何地?!

    可潜意识里,他又不想因为这件事打破他们重逢的心境。他从来不会做的事情,便是拒绝她。

    他不习惯点头,绷着一张冷脸没有回答说好也没有说不好,只是慢慢地将袖子从她的手中抽走。印象中,她很少用这样的姿态来求他,何况是为了别的男人,他的仇敌之一,这令他多少有几分薄怒。

    乐正锦虞明白他这是妥协了,在他身边待了不少日子,许多事情不用他说出口,她就猜测出他的意思。

    内心的愧疚愈加深了一分,她突然伸手握住了他的手,感激道:“谢——”

    宇文睿却在她开口时猛然甩开了她的手,放过南宫邪还要承受她的谢意,无疑是将他的颜面踩地片甲不留。

    乐正锦虞知道他怒了,她只是顺口想表达对他眷顾自己的感激,却忘了他与南宫邪的区别。

    她咬了咬唇,不顾他阴寒成冰的脸,快速伸手抱住了他。而后,她将自己与南宫邪之间的过往原原本本地说与了他听,包括他失忆将她认作娘的事情。

    乐正锦虞知道对于自己与南宫邪的关系,宇文睿从来都是一清二楚的。在东楚的时候,他给了她很多让她坦白的机会,她都生生错过了,就算当作弥补,这次她认认真真地说着,丝毫不再隐瞒。

    她的声音很轻,躺在床上的南宫邪动了动手指,却执着地没有睁开眼睛。

    他听见她轻轻地说着对自己的厌恶,到最后语气中的怜悯,甚至剥开那层淋淋鲜血只为了讨好面前的男子他从来没有过像此刻这样有种奔赴死亡的冲动。

    他想讽刺笑话她,这个男人以前就深不可测,前段日子又躲在暗处观察他们的一举一动,神不知鬼不觉就将局势掌握在自己的手中,废了自己,攻击南昭这个男人所知晓的,远比她来得要多。

    他单方面认为乐正锦虞傻,却也着实羡慕宇文睿。她这样努力地消除她与宇文睿之间的隔阂,真不知教人欢喜还是忧。

    他总归要和乐正彼邱一争高下的,到时候她又该作何选择?

    之前他不明白宇文睿为何要留他一条性命,可在得知他对付祈凌山的时候,他就明白了自己的用途。而现在,他又是多么庆幸自己托她的福,能够逃过死劫。

    只是,事到如今他宁愿一死,较之当初败在乐正彼邱的手里,求死的愿望还要来得强烈。

    他也想嗤笑地问她,你的铁石心肠呢?蛇蝎无情都去哪里了?他不需要她的怜悯与同情。

    可惜他不能动弹,宇文睿下的手太重,从奄奄一息的昏迷到被葵初续好筋脉后醒来,他还是暂时丧失了寻死的权利。多年修习的武功也尽数被废,只能这样死气沉沉地躺在床上,比蝼蚁还不如。

    在她的话语中,他的思绪飘得很远,仿佛又回到了当初第一次见她的场景,转瞬又跳转到了其他。呆滞的,妖娆的,凄惨的,凌厉的一幕幕,活灵活现的,都是她的脸。

    他陡然发现从前就像一场烟梦,于云海中沉浮。他活得那样迷糊,从来都没有抓住过什么。

    她依旧在说着,仿佛不知疲倦似的,向面前的男人作终结版的不算报备的报备。

    听到最后,他干脆屏蔽了自己的耳朵,将整个人沉入了死海中。连慕容烨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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