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族中,仍顽强地保留着萨满这一宗教形式,他们借此或歌唱祖先的英德,或祈求人间的太平,或医治身体上的疾病……

    萨满是多神论宗教,信奉万物有灵、灵魂不灭,从文化的角度看,讲的就是人与自然的和谐,获取自然精神,求得灵魂的安宁。

    本书借一座萨满古墓的挖掘,带你走进神秘的萨满世界。

    第一章 我的萨满二爷

    考古教授佟林,颇有奇遇:田野考察,花一样的女弟子投怀送抱;河畔钓鱼,竟碰到了他死去多年的萨满二爷,还托他去找一本天书……

    开篇伊始,先讲讲我的一位本家二爷。

    我这个二爷就是一名萨满。在我的家乡,萨满分两种:一种是专事为人驱魔打鬼,治病救人的,叫职业萨满;另一种是主持家族祭祀,为家族祈福驱凶的,平时该种地种地,该放羊放羊,因此也叫家族萨满。我二爷就是一名家族萨满。“文革”时,我二爷也遭到了冲击。造反派给他戴着牛头,挂上纸钱,让他敲着萨满鼓,被牵着去前村后店地游街……一个秋天的午后,造反派们把我二爷牵回我们屯子,拉到生产队的场院里批斗。村中有个生产队长,过去找我二爷跳神,我二爷没跳,结下仇恨,他给造反派出主意,说,萨满最敬火神,不怕火,你们烧烧他的屁股看。造反派一听,马上命人在场院里架起柴草,点上火,来烧我二爷的屁股。

    秋风猎猎,场院里堆满了收割的庄稼,我二爷的屁股被烧着后,不知道是天助神火,还是我二爷那些日子被拴在驴棚里,驴槽里的豆子偷吃多了,突然放了一个响屁,那屁带着很大的风,“噗”的一声,把火堆吹了起来,火舌天女散花一样落满场院,霎时间,把场院里的庄稼全点着了……我二爷看到火着起来了,没有逃,站在火海中,一边敲着萨满鼓,一边跳着萨满舞,边舞边唱:

    燧石老母镰铁父,

    万事万物火神主,

    人丁不断火不住,

    恩泽众生兴五畜①……

    唱完,我二爷对跑到场院外面的乡亲们喊道,大家记住了,萨满是不死的

    这个故事后来越传越神,说我二爷刚喊完,那些燃烧的火苗突然变成一群红鹤,把我二爷抬了起来,在大家一片目瞪口呆中,呼儿呼儿地飞走了……

    对这个传说我并不相信。

    我从小接受的是无神论教育,另外,我还特别胆大,多黑的夜路,我都敢走。小学时,和我四哥学画画儿,一天晚上,我四哥对我说,画素描要照着骷髅头研究结构,不过……可惜……就在我四哥蹉跎之际,我溜进村后的乱葬岗子,从一口烂棺材里摸回一个……我四哥当时感动得眼泪哗哗的。因为不怕鬼,考大学时,我毫不犹豫地选择了考古学专业。我当时想,那些百千年的坟墓打开,会有多少莫名的刺激?进了大学才知道,考古不仅仅是挖坟掘墓,更是通过观察古人遗留的物品,来研究当时的社会形态。话说回来,古人能把物品遗留在哪儿?大多还不是坟墓里……让一个每天和棺材、坟墓、死尸打jiāo道的人去相信鬼神,骗鬼去吧。

    下面介绍一下我自己。

    我姓佟,叫佟林,一听这个姓儿,有见识的人就知道了,这是满族的姓儿。你猜对了,我确实是满族,属于镶黄旗,现在的身份是考古学教授,官职是东北亚考古研究所副所长,另外,还担任社会上的一些虚衔,都是唬人的,就不介绍了。

    我是满人后裔,血液里流着先祖们的渔猎基因。我有一套渔具,每天风雨不误地去乌斯河钓鱼。乌斯河是我市的饮水河,污染少,鱼儿虽然不多,但却是野生的。我每天总能从河里甩出十几条鱼来,大的一二斤,小的一二两,我不怎么爱吃鱼,钓的鱼大多送人了。我隔壁住着一个老太太,牙都没了,每次我给她送鱼,老太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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