菜汤品,不过,嫁到王家以来,除了第二日起来为婆母小姑做了羹汤之外便没动过手了;因此,听了这话,绣蕊捂着嘴偷偷笑了起来,便快着脚步退了出去。
包了头发挽上袖子看着面前的食材,史清婉仔细地回忆了一下王子腾偏好的口味,仔细思量后便挑了一截藕和鸭肉,先将鸭肉细细切了小块,取了酒酿和细盐拌了腌渍一会儿,混入捡洗干净的枸杞,摆上小葱和姜片,上竹笼放着蒸。
这边的事情忙完了,史清婉又快手炒了个酸甜藕丁,让厨房把蒸好的红稻米饭和菜一起搁灶上温着,便回了房静坐在炕上,拿着准备修改的衣裳开始动手。
所以说史清婉独立认真的性子此刻是暴露无遗。她早已调整了心态定好目标,因此对着勉强只算是个定义一样存在的王子腾,心中毫无距离感,反倒是完全将自己带入到王子腾妻子这个身份里面来了。
等史清婉将腰身袖摆几个地方收好,又将自己新制的香袋儿缝了个大致的模样,侧耳听听里头还是没有什么动静,微微有些疑惑,便撩起帘子进去看看。
只见内室床榻上,帘帐半掩,王子腾身上只盖了被褥一角,占据了正中间睡得憨沉,史清婉瞅着他面色平和,手上拽着那一角被褥不撒手,心中只觉得好笑。虽说六月初正是热的时候,然屋内放着冰,再加上菀兰院中多栽着树木花草,因此却有一股幽幽森森的凉意,将外面沾了油烟的一件云纹绉纱袍脱去,史清婉身上只穿了件桃花云雾烟罗衫,坐了片刻就有些受不住,想了想,便上去要给他再盖些被子。
“哎呀!”
不提防被突然握住了腰,史清婉惊呼一声,垂眸看去,瞧着王子腾眼神清亮,哪里有一丝睡着的痕迹?虽说自动带入了身份,可是面对男子忽来的亲密无间,她不禁羞恼起来,推搡着他的手掌想要挣脱开:“原来却是在装睡!好生吓人!”
王子腾嗅着史清婉发间一丝淡淡的茉莉清香,手掌下隔着薄薄的衣料似乎能感受到底下肌肤的温度。史清婉那么一点力气在他眼中根本不值一提,他就势揽上史清婉的肩膀:“果然还是你心疼我!这会儿子正饿得慌呢,可有什么填肚子的么?”
他是聪明人,当初之所以违逆母亲执意娶了史清婉,也是有些缘由的。
王子腾明白,王家在这金陵有“龙王请来金陵王”的说法,可自己作为二子,这一切都与自己无关;他心气高傲,却打小就在父亲的教导下知晓了这个道理,因此对自身约束严格,早早地便开始为自己日后筹划。他遵从父命走了武官一路,然而如他这样出身,武举却是难的,于是十三岁那年捐了个五品龙禁尉在身上,尚未来得及出头,两年后老父却去世了,守了三年孝,出孝后年岁已大,将婚事放定娶了妻,足足半年时间,终于借着之前经营的关系找对了门路,可以重新返回龙禁尉任职。
如他这般出身勋贵世家却还出来谋求宦途,极容易被人褒贬攻击。因此,他父亲曾与他说过娶妻要求书香清流人家的女儿,名声才能变得好起来;开始并不明白为何,后来在龙禁尉中呆了两年才明白,但是在旁人口中,他的出身总是让“纨绔”c“混日子”这一类词加在自己的身上。
明白个中道理后,王子腾振作起来,听从父亲的话细细择选了许久,方才决定向史家的分支求娶嫡幼女。
王子腾看得清楚,妻子虽说也是姓史,但与金陵史家却不是一路的;岳父是真正的儒雅文人,妻子的脾性也受了很大的影响,她并不喜欢自己有些武夫习气,总有些若即若离的。虽说当初是自己前去求娶,然而却并没有什么爱慕私情在里头,因此面对夫妻之间这种尴尬的境遇,他也只能维持住对妻子的敬重,再进一步却是难的!
此刻敏感地察觉到妻子态度的变化,加上对之前的事情心中尚有愧疚,王子腾