单致远压抑心潮激荡,静心一数,五男三女,一共八人,其中有两张熟悉面孔,正是如今结下梁子的刘皇与杜若青。
他却是心中一松,位列第九并非优良,却也足够。
正如此思忖时,便见刘皇沉下脸色,大步走来。
单致远早非吴下阿蒙,自然不惧,反倒微笑施了一礼,“刘道友,杜道友,不想你二人也名列前茅,可喜可贺。却不知徐昱徐道友现在何处?”
刘皇停下来时,略有些错愕。他修为高过单致远,故而能轻易看出这小修士如今的修为深浅。
不足两月之前,单致远同他相距之远,有若泥中萤火与当空皎月,故而他丝毫不将此人放在眼里。
转眼间,单致远竟离他如此之近,仿佛只需轻轻一跨步,便会自他身边一跃而过。
叫刘皇感受到了威胁。
他却只是暗暗咬牙,面上却依旧沉郁愤怒,恨不能以眼杀人,“徐昱师弟,被你害死了!”
单致远目光微凝,他那一剑虽全然出自下意识,他却心中有数,何况彼时他不过炼气修为,徐昱却已同他如今修为相当,区区一剑,尚且取不了他性命。
如今徐昱却并不在此
单致远心思电转,瞬间想得通透了,便冷笑道:“只怕是你嫌师弟受了重伤,将他弃置在迷宫不顾,被妖兽吃了。”
刘皇心头巨震,他不曾想到单致远竟如此心思灵活,不过凭他一句话,便猜到十之八c九,宛若亲见一般。
他却不知晓单致远此时不过信口开河罢了。故而心中忌惮更是加剧。
单致远见他神色,便知自己竟歪打正着了,不由正色道:“刘皇,徐昱乃是你师弟。”
刘皇冷嗤道:“不过一介”他又悚然一惊,急忙住口,继续愤恨道:“徐昱师弟乃是为师门大局着想,自愿留下若非你伤他在先,又何至于”
单致远不曾想这刘皇身为师兄,却全然不为师弟悲戚,不由想起了陈际北,一时间感同身受,对这人便更厌恶几分,皱眉道:“若非他偷袭在先,又何至于受伤?”
随即不等刘皇胡搅蛮缠,转身走向杜若青。
待要靠近时,他方才忆起开阳昔日威胁之语,只得停在数尺之外,看向杜若青,叹息道:“若青,我等修真者一生所寻,无非行天下之正道,立天下之正位,集浩然气,结善正缘,方保道心清正,不受魔障扰乱你,好自为之。”
这青年剑修已有几分凛冽气势,这番话更是掷地有声c叫人自惭形秽。
杜若青俏脸微红,却是半个字也说不出口。
此时天方老祖滚雷一般声音又再轰然响起,“十人已满,其余人等送出古墓。”
第十人乃是个魁梧大汉,后背背负一柄大刀,正茫然四处观望。
这十人面前各自出现一个小小的白石八卦盘,不过巴掌大小,雕刻却极为精致细微,前天八卦图巨细靡遗,精细难有比肩之作。
八卦盘中又有十二面指甲盖大小的杏黄旗,正以繁复难明的轨迹在八卦盘中游弋,带起灵力波纹震荡。
又听天方老祖道:“这八卦盘乃仿九转莲花盘所制,玄妙难明。十二杆杏黄旗所行法阵,正是本座呕心沥血之作。最先破法阵者,可受本座传承。”
修士们纷纷抬手,托起那八卦盘,修习符文法阵者,正可施展所长,便露出喜悦笑容来。
单致远垂目望向掌中的八卦盘,那法阵运行异常繁复,绝非一时半会就可破解。更何况他一心修习剑道,对这符文法阵所了解不过皮毛。
然则,身为推衍大能的天方老祖,为何第三次试炼的内容会如此偏袒符纹修士?
单致远皱眉沉思时,六甲忍耐不住,才欲出声提醒,太羽却缓缓抬