我在玻璃上写上昕洁的名字,站在窗前看了一会儿,忽然看到对面同楼层的一扇窗子前也站着一个男人。他似乎朝我这边看了一眼,然后爬上窗台,在我没明白怎么回事的时候,从那里跳了下去,紧接着下面传来沉重的落地声。
我甚至能感觉到整幢楼都被震了一下,迅速打开窗子朝下看去,那个男人已经趴在地上一动不动了,鲜血渐渐从身下渗出,染红了周围雪白的地面。一个清洁工站在垃圾桶旁,呆呆地看着这一幕,几秒后开始大喊大叫,对楼的几家住户陆续探出窗子不停张望着我不知道对面的那个男人为什么要以这样的方式结束自己的生命,但我知道,如果我的生活继续这样下去的话,在不久之后的某天,也许将会和他一样。整整十七天过去了,昕洁仍然没有任何音讯,连唯一可能知道她四天前出现过的那个人也死了,而且仅仅是可能。这日日夜夜无尽痛苦的折磨,我不知道自己究竟还能够承受多少时间。我始终不愿意相信她是去了另一个世界,但现在的情形却已经和去了另一个世界没什么两样,而现在,又有一个男人在经历和我几乎一样的痛苦--罗先梅的丈夫。
我在502的门口等了将近一个上午,仍然没有人来开门,罗先梅的丈夫不知道是没有回来还是不想再见到我,接下去的三天里,我每天都去敲门,却始终都没有再见到他。
三天后的傍晚,凌志杰打来电话,告诉我特大连环杀人案终于告破了。我问他怎么告破的,他笑得很无奈,然后说出两个字:自首。那家伙杀了13个人后自首了,但目前发现的尸体只有12具,据说最后1具死亡地点比较特殊,需要警方陪同去指证。
我想了一下,说:“我能不能跟去?”
凌志杰愣了一下,但马上说道:“我知道你在想什么,不过我明确告诉你,那是不可能的。”“为什么?”
“没有为什么,不可能就是不可能。”
“……”
“对了,你要的那些指纹鉴定,结果应该出来了,不过还在鉴定科那边,我回头去拿了给你。”
“好的……”
“那没其他事我挂了。”
“别!等等!你还记得那天去我家楼上的事不?”
“咳!你不说我还真给忘了,咋样?那冰箱你打开没有?”
“打开了,不过里面的东西恐怕你没看到是不会相信的。”
“cāo!你他妈别给我绕弯子,时间紧迫,我得赶着睡觉,明白不?”
“满冰箱都是泥土,泥土里面有头发……”
“什么?!头发?!你确定?”凌志杰明显变得紧张,追问道,“不要告诉我里面又有尸体!”
“没,就只有泥土和头发……”我忽然注意到了他后面那句话里的“又”字,就接着问他是什么意思。
凌志杰长舒一口气,然后说道:“这次案件的其中一个被害者被那狗娘养的肢解了塞在冰箱里。”
我倒吸一口冷气,同时庆幸自己没有在楼上那冰箱里发现尸体。又说了几句,凌志杰最后问我要不要去他那边住几天,缓解下压力。
我心想凌志杰是不是吃错yào了,竟然也有婆婆妈妈的一面,便说不去了,怕昕洁哪天回来找不到我。他就没再多说,利索地挂了电话。
这天晚上,不管我怎么敲,502的门还是没有开,但我贴在门上听过,里面的确有人在活动的声音,而且似乎不止一个,不知道罗先梅的丈夫在里面干什么,为什么始终不肯见我。
按理说不愿意面对他的人是我,现在倒是他在想方设法躲着我,这种状态实在太奇怪了,让我有种强烈的惴惴不安的感觉,就像那天在医院里看到他脸上yīn恻恻的笑容时一样。
我回到家,打开落地窗