傅春儿见到盘中被油煎得焦黄的江刀,虽然心中感叹,但还是忍不住这鲜香扑鼻的诱惑,挟了一条,咬了一口,只觉得鱼肉腌渍入味不说,而火候也恰到好处,江刀连皮带骨,都已经煎得酥脆,咬在口中,细细地嚼,才觉出这鱼肉里透着鲜甜。没先到这样的做法,竟然也能将刀鱼本身的鲜味给提出来。可想而知这江刀的滋味有多好。
傅春儿不禁愣神,要是这样的鱼清蒸了,或是用高汤煨了,那该“打耳光都不放”了吧。
玉簪在旁边嘻嘻笑道:“姑娘要是还觉得味道不够,婢子去取点椒盐面儿来。作坊里大家伙儿都爱那椒盐面儿的。”
傅春儿拍拍脑袋,说:“玉簪,这是你想的做法吧!”
“是呀,”玉簪便自认了她是这“暴殄天物”的罪魁祸首了,“我们那儿得了江刀,都是这般做法,将骨头都炸酥了,就不麻烦了。”确实,刀鱼的刺极多,这时候正是清明前后,鱼刺刚刚开始变硬。傅家这次又是一次性做了这许多江刀,根本没时间去一条条处理,所以就干脆用了乡下的寻常做法。
傅春儿想想也是,她还记得在一本食单上见过人吐槽这种做法,说是“驼背夹直,其人不活”,完全丧失了刀鱼的真味。也罢,自家本来就不是那么讲究的人家,这回本也就是大家聚在一起图个乐子,吃法草根,便这样了吧。
“下次要是再得了这等好吃的,千万给我留一两条,让我试着做了玩儿啊!”傅春儿还是稍觉不甘,嘱咐玉簪。玉簪应了,笑嘻嘻地退出去。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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这时候,傅阳进来,有点郁闷地往傅春儿桌前一坐,对妹妹说:“作坊里那两个人,我怎么就觉得八字不合了呢?”不用想,傅阳口中的两人,必定就是姚十力与素馨两个。傅春儿忙问又怎么了。
“那素馨总是挑十力的毛病,连我都看不下去了。”傅阳很是郁闷,他手底下第一得力的人,不至于真这么差吧!
“那十力大哥是个啥反应?”傅春儿问哥哥。
“十力也不驳她,只一味应承,作坊的兄弟们口看不下去了。”傅阳有点不平。
这边厢傅春儿“嗤”的一声笑了出来。“哥哥,我瞅着这样才是有好戏在后头看啊!那素馨,不盯着别人,只追问着十力大哥一个,无论如何,她眼下对十力大哥可是十分地注意呢。而十力大哥那头,要是忍不下一时,怎能相处得一世。我倒是觉得,两个人不是八字不合,而是合,合得很呢!”
“嗯!”傅阳虽然同意妹妹的话,但是他还是面上带着一些忧色。
“这几日,我打算带着十力他们几个,好好研究一下准备选贡商的新品,也不晓得十力这样会不会分心。”
“是吗?”傅春儿饶有兴味,“哥哥准备做什么样的妆品,参加那贡商的选拔?”
“藏香是一样,还有一样,就是咱家的鸭蛋粉。”傅阳蛮有把握地说,“至于冰麝油,我还没有想好。”
“啥?鸭蛋粉?”傅春儿有点吃惊,问哥哥,“这不正好和戴家撞上了?”自家的鸭蛋粉,刚刚面世没多久,就要与戴家的顶梁柱“戴粉”相抗衡,这这,她一时没想到傅阳竟会做这样的决定。
傅阳很沉着地给妹妹解释,“咱家眼下最需要的,其实并不是在那样妆品上能击败别家,而是要能证明,咱家虽然新晋,但也好歹是个能与百年老店相抗衡的。况且常言道,’天下香粉,尽在广陵’,咱家若是香粉上头是个短板,未免就容易被别家挤下去。”
傅春儿默然,觉得傅阳确实是大大地成长了,家里生意的全盘考虑都在他心中,很清晰。
“咱家能制出’鸭蛋粉’那样形状的香粉,其实已经得了先机。戴家自视甚高,绝不会来仿咱家的产品,但是咱家要将鸭蛋粉的配方与