上,跟着打开了,请戴老爷子过来观看。
“老爷子,我傅家所有出过的妆品,都有样品在这里。老爷子可以自行观看,相信您可以明白,所有这些妆品,都是我傅家自行研制出来的方子,绝不敢与’戴凤春’的品牌有任何雷同。”他说着,朝老爷子躬了躬身,道:“戴家制的香粉,我家自认不敢与之比肩。”
戴老爷子听了这话,觉得心里极舒坦的,他看着傅家奉上来的妆品匣子,从“鸭蛋粉”,到头油,到香件,再到藏香,所有的产品都整整齐齐地摆放在这一只长长的匣子里。看匣子,应该也是特制的,所以傅家应是早有准备,特地为未来的亲家,同时也是竞业的对手,奉上这么一件,原是极光明磊落的。
老爷子见了心里就舒坦。他开口道:“这与我上次在你铺子里见到的,一样么?”
“回老爷子的话,不一样,”傅阳恭敬地回答道,“上次老爷子光临我家铺子的时候,黑芸香只有三种,眼下又新做了金顶与氤氲两种新的香型。此外,今年新下的金桂精油刚刚制好,因此鸭蛋粉当中也新制了一种金桂香型的。新出的这两种,都在这匣子里。”
戴老爷子怔了怔,道:“这样快?”他自然指的是傅家可以在这么短的时间里推出三种新品,想了想,接着又道出了心头的一个大疑问,道:“为什么不用定粉?”
傅阳一点都不藏私,将自家因为定粉(铅粉)有微毒,时间长了,对皮肤有害,因此才弃之不用的,将这些理由全部和盘托出。
戴老爷子看着傅阳,终于实在忍不住,长长地叹了一口气,道:“傅家得子如此,傅三爷,傅三奶奶,我——我实在忍不住要羡慕贤夫妇啊!”
杨氏盈盈站起,对老爷子福了福身,道:“不敢,老爷子实在是谬赞了。”她扯了扯傅老实。傅老实早就随她一道立起,此刻却不知道说什么才好,他眼神有些畏缩,似乎不太敢与戴振昌直视。
戴兴志见堂上言笑晏晏,戴老爷子对傅阳赞赏有加,他突然膝行两步上来,抱着戴老爷子的腿,哭道:“爷爷,你要原谅孙儿啊,孙儿是一心为了戴家。孙儿是听说听说。那傅家不止在眼前。早在二十年前。曾经就打过咱家方子的主意啊!”
这话一出口,傅老实面色变得惨白,仿佛立足不稳。
傅阳赶紧扶住了他,轻轻地道:“爹!没事的。”
傅老实心中想着。儿子长大了,这双手,可真有力啊。只是他真知道了过去那些事情,还会愿意这样支持自己么?
这时候戴兴志将最后一道救命的法宝给祭了出来,“孙儿听得真真的,说得有鼻子有眼,说,那人是因为盗了戴家的方子,没有走脱。因此才被从戴家作坊里赶出来的啊!”
“老爷子,那可是戴家贡粉的方子啊!”
“您想想看,这不是一而再,再而三地想办法往我们戴家身边凑么?先是老子盗方,盗方不成了。就挖咱们的伙计,伙计不知道方子,就干脆叫儿子来求娶咱们戴家的姑娘——”戴兴志一边哭,一边说,声泪俱下。若叫人听了去,不免真得会以为这戴兴志是为了维护戴家的利益,在苦苦地求恳戴老爷子。
而傅老实的身子,就一直像在寒风中抖动的秋叶一般,他的脊背似乎有些弯,仿佛担负着什么沉重的负担似的。他此生最担心的事情终于发生了——他一生老实,从不行不端之事,而此刻他的妻子儿女,聚在一处,听着别人数落他此生最为冤屈的一幕,最为耻辱的一幕,最为追悔的一幕。他的亲人们,能接受这样一个身背着这样污点的丈夫c父亲么?
为什么当初一时糊涂,答应让阳儿上戴家求这门亲啊!傅老实心里一声长叹,若不是当初傅春儿劝他,说什么上一辈的恩怨本不该影响下一代相处,还劝说应该早早澄清此事,洗刷冤屈。可