一时之间,傅春儿心中有些后悔,要是上午没有和那拨地痞僵持,而是多少给些银钱将其打发了,没准儿眼下不会有这样的危机。只是看着眼前这些官差眼中贪婪的神色,知道若是今日不大出血一番,满足了这些官差,傅老实定会被带入府衙,惹上官非。到时候恐怕就更难了。
傅春儿恍然之间,仿佛已经见到傅老实被带入府衙,而杨氏身子笨重,无法到处奔走,只能终日啼哭,而自己同傅阳两个,在到处求爷爷告奶奶,然则府衙的门路,有哪里是容易找的
想到这里,傅春儿身子一动,就想去拿钱,铺子里的银钱都是她在管着的。她的小手触着怀里的钥匙,只觉得手心湿湿凉凉的,早已浸满了汗水。
谁知这时沈舟却比她快了一步,抢了上去,在那几名官差之前,微微躬身,问:“差爷,不知此人指称他家亲眷食用了我家铺子售卖的食物,可有什么凭据没有?”这几乎是傅春儿认识沈舟以来,听他说过的最长一句话了。
那官差打了个哈哈,刚要说话,旁边那面色青白的年轻人就赶着说:“要什么凭据,我就是人证。我家兄弟的吃食,就是我买回去的,吃完过一会儿人就不行了。定是你家食物里不干不净的,毒倒了我兄弟。”
傅春儿一听这话就更着急了,她家开小食铺的,最怕人说食物不干净,那人口里竟然还带了个“毒”字,这样日后还有谁敢来买啊!而沈舟却颇为沉得住气,接着问那人:“敢问这位小哥,从我家买了什么吃食,花了多少文钱?”
“这个——”那后生的眼珠在眼眶之中骨碌碌乱转,支吾说道:“哪里还记得那么多,我兄弟一病我就都给急忘了!”
沈舟这么一问,马上问出了破绽。那后生上午没有亲自过来小食铺,自然也不会知道傅家卖什么吃食,卖多少钱,而这些都是很容易找到人证的。即便是那后生曾听人说过早间在傅家尝的是干丝,此刻说了出来,也是轻易能够驳倒的——傅家早间卖的干丝,没有人会外带的。
傅春儿听了沈舟的话,仿佛忽然见到了些希望,她刚才被那官差索贿的架势一下,心中乱了阵脚,当时只想着乖乖顺服了才能度过眼前难关。然而经沈舟这么一问,便显得这后生明显就是上门找茬c诬赖傅家,破绽很明显,而傅家却无疑是站得住脚的。
“如果这都记不起来,那又如何能确定就是我家铺子呢?”沈舟平日里不言不语,但是此刻说得两句却句句都在点子上,轻易便指出了那后生话语中的不尽不实之处。傅春儿不禁有些佩服沈舟,这样的时候,竟然不慌不乱,而且他作为一个伙计,完全可以置身事外,任由东家出面的,他却这么站出来了。要知道,这么做如果惹恼了官差,连他一起锁去府衙,沈舟自己也会吃不小的苦头的。
官差听了这话,倒是不再说什么故意偏袒那后生的话了,将挂着的锁链收了起来,伸出的手也收了回来:“既然店家与苦主各执一词,那就只有都带回府衙去,好好问一问了。”
傅春儿心中又是咯噔一声,虽然那为首的官差面上开始挂着一副一碗水端平的神情,他身后的那些官差们却互相看看,面上露出喜色,而更有些人开始打量傅家铺子的陈设,还有一人,直往傅春儿脸上看去,眼神猥琐。听那官差口气虽然和缓下来,可是却那却依然管那后生叫做“苦主”,傅春儿突然省过来,一旦傅老实进了府衙,只怕会更加麻烦。
想到这里,她突然往地上一坐,放声大哭起来:“爹啊——不要丢下春儿不管啊,春儿怕啊!”
“我们家铺子的吃食明明干净的很,一早上卖了这么多,也没有人说三道四的,怎么这些官爷,偏偏要将爹往衙门里弄啊!”傅春儿越哭声音越响,“爹去了衙门里,娘和春儿怎么办啊!”这也是没有办法的办法,她只是一枚小萝莉,前世