外人有必要担心你的死活么?”
沧尧掩袖咳了几咳:“我瞒你什么了?我受伤的事你本来就知道,没必要再多赘述,描述得那么详尽。而且说多了,你大概又要认为我使苦肉计。”
凤隐自嘲地笑笑:“说不定苦肉计很管用呢。”就像轩辕那番话,撩拨得她心湖久久无法平静。她猛然欺近一些,右手自他松动的领口滑入,掌心下的肌肤凹凸不平,尽是坑坑疤疤。她手一抖,又继续往下摸索,沧尧用按住了她的手。
凤隐一挣扎,毫无修为的沧尧自然抵挡不住,被她挣开。沧尧被那股反弹之力震得晃了晃,才堪堪止住。他死死地按住她的手,额头甚至沁出薄汗来:“没什么好看的。”
“你以为你拦得住我吗?”
确实,沧尧现在废人一枚,拦也拦不住。
凤隐不由分说扯开沧尧的衣襟,一道鲜红的疤痕自右肩蜿蜒至腹部,几乎贯穿了他的整个上半身,就好像一条巨大的血红的蜈蚣盘踞在胸口,周围密密排列了无数深浅不一的大小疤痕犹如蜈蚣的脚,触目惊心。他后背更为惨烈,那些疤痕重叠交错,周身无一丝完好之处。
凤隐震了一震。
他身上被划出了无数道伤痕,她心里亦被划了无数道伤痕,痛得她许久吐不出一个字来。
不是说在元始天尊的玉清境里养了一阵子吗?为什么还是这个样子?当初不周山一役,他身上也有不少伤口,但因为有衣物的阻隔,远没有现在来得震撼。
一墙之隔的清吾被里面的争执声惊动,带了守在殿外的天兵一窝蜂地涌了进来。清吾隔着帷帐轻问:“殿下”
沧尧的声音隔着帐子飘来:“无事,你们下去吧。还有,清吾,你也去殿外守着。”
沧尧重新拢好衣襟,嘴里淡淡道:“只是副皮相罢了。”
凤隐默然不语,他伸手重新握住了她的手,凤隐颤了颤,这回没有甩开,他的手冰凉得毫无温度,指尖苍白没有血色。
沧尧缓缓道:“我知道你心里还在恼我气我,故意说那些冷漠的话是想让我也痛上一痛。如果这样能令你感到快意的话,我受着。”他停顿片刻,看着她,“可是我知道你并不高兴。”
他瞒她瞒得死死的,可她的一点心思都逃不过他的眼睛。凤隐别过头,不敢再看他的伤口一眼:“这一切不是你造成的么。”
她想抽回手,他不知哪里来的力气死死握着,其实她也并不是那么想挣脱开,看到他的伤她已心软了一大半,便任他握着。他停了会儿道:“是,我知道曾经伤你很深,虽说非我所愿,但我终究伤你很深。我这几日一直在想,如果我没有活过来再进入你的生活,你是不是会好受一些?”
凤隐抬头狠狠瞪他:“既然你这么想,还来我眼前晃什么!”
过了许久,他答:“我放不下你,除非我死。”他垂下头来,“阿隐,我这一生从未求过人,今日,我只求你,可否再给我一次机会?待我养好身子,你想怎么都随你。”
凤隐瞪着他,却忍不住眼泪在眼底凝聚:“你一句话舍弃我,一句话又要我回心转意,你凭什么?”她这话里包含更多的是委屈而不是责备。
沧尧声音低下来:“当初怪我自作主张,今后一切都听你的,再不瞒着你,可好?”
她仍是哭,半晌,她哭声渐弱,自他胸前抬起头,水盈盈的眸子盯着他,张了张嘴,发出几个音节来。
她声音沙哑的难以辨认,沧尧看着她的唇形才勉强分辨出来。
她说:“真的什么都听我的?”
沧尧点点头。
“那我让你杀人放火呢。”
“你不会无缘无故地杀人,如果有一天想杀,那对方肯定是十恶不赦之人,该杀的人有什么不能杀