这些供御囚被安置在宣光殿殿下的一角处。
高洋此刻在宣光殿里大起歌舞,大殿之中,丝竹管弦之声靡靡入耳,舞姬长袖舞动得如行流水般。
高洋膝上坐了一名千娇百媚的女子,他紧紧揽着膝上的女子,衣襟大敞地坐在玉座上恣意饮酒,那饮酒的方法跟灌白开水似的令凤隐十分咋舌。
宦官向高洋禀报狱囚已经送来,高洋闻言,深沉的眸子瞟来,嘴角扬起一丝诡谲的笑容来。却没有什么动作,又自顾自地饮起酒来。
酒酣到极致处,高洋突然推开坐在膝上的女人,女人猝不及防,被推倒在地,她没有起身,只是微扭过头,眼色含媚地看着高洋,微眯的丹凤眼含娇带嗔。
她这副表情却是白做了,高洋没理她,提剑踉踉跄跄地走下去。
女人脸色暗了暗,直起身子,若无其事地喝起酒来。
高洋加入舞姬之中,舞姬个个花容失色,一时停了下来。
高洋嘻嘻笑道:“莫停,莫停。”说着,剑花一挽,舞起剑来,口中还吟唱着。舞姬们不敢抗命,只好继续跳下去,舞姿却是没刚才优美潇洒了,一个个跟腿抽了筋似的跳得十分僵硬。
高洋舞了一段,也察觉出舞姬们没方才跳得好,大笑着说:“朕来教你们。”他话一说完,手腕一翻,长剑插入在他身后的一个舞姬身体,再迅速地拔出来,一进一出毫不犹豫。舞姬们大惊失色,纷纷奔逃。
高洋笑得愈加邪肆,他一连杀了几个,又醉醺醺地拎着剑朝狱囚走来。他的衣襟本就敞着,又因为舞剑,衣襟更加向下脱落,此时已接近半裸,他却完全不在意,对着狱囚就是一阵砍杀。
凤隐和袁檀离得较远,相对安全,却见前面一个个活生生的人络绎倒下,死状极为凄惨。
袁檀此时悄悄移至凤隐前面挡住了她,他什么也没说,修长的身影看起来坚若磐石。
凤隐颤了颤,笼在衣袖里的手指略微抬起,一道浅浅的白光在指尖缓缓凝成。只有高洋昏厥,杀戮才会暂时终止。
其实她现在的状况不宜施法,否则会伤及仙元。可她没有办法,她不能,不能看着袁檀倒下。
即使眼前挥剑杀戮的人是个皇帝,动辄能左右天下局势的皇帝,她对他施法时若连带着改了他的命格,那法力也会全数反噬到自己身上。到那时,她不是半死不活,就是半活不死。
可是,她只能这样。
凤隐催动口诀,那道白光愈来愈强--电光火石间,杀戮突然停止,因为高洋杀着,杀着,突然见到狱囚中有个貌美如花的女囚,他色心大动,当下扔了剑,当着众人的面,一掌撕碎了女囚的衣服。
犯了死罪的人很少有善类,美丽的女人也不例外。而那美丽的女囚半推半就,竟顺从了。
虽然两人的身体由柱子上悬挂的帷帐挡去了泰半,但女囚白皙纤细的小腿露出半截,脚趾微微蜷起,晕出淡淡的桃红色,暧昧的呻吟声和喘息声无可避免地回荡在绮丽的宫室之内。
堂堂皇帝和一个死囚在大殿之上,当着诸多人的面表演起了活春宫,委实荒唐。
凤隐忙撤回法力,却因收得过猛,身子不由晃了晃。袁檀手快一把搀住了她,他望着她,目光瞬息万变,似有千言万语,最终只化为一声叹息。
凤隐心有余悸地捂着胸口,幸好,捡回一条小命。旋即又摸了摸脸,不禁佩服起袁檀的深谋远虑,“你若没给我抹泥巴,指不定我也会遭受污辱。”
“除非我死。”袁檀一字一字缓缓道。
呻吟声越来越大,方才坐在高洋膝上的女子眼中闪过浓浓的妒意。
隔了好一会儿,方休,帷帐后传来高洋浪荡的笑声,他衣衫不整,脚步不稳地走出,招手唤来近侍,大笑