转眼就在陛下面前告发袁檀,不得不令人怀疑他是挟私报复。”
“哦?有这等事?”萧衍想了想道,“朕已经将此事交给廷尉处理。他若是问心无愧,廷尉自会还他清白。”
寻阳公主眼眶一红:“廷尉若是严刑逼供呢?再清白的人也禁不住拷打。寻阳听说袁檀在里面受刑了。”
“你很上心嘛。”萧衍瞥她一眼,唤来内侍,“传朕的旨意令廷尉不准对袁檀用刑。”
寻阳公主大大地松了一口气。
凤隐头一次觉得晋陵公主还蛮顺眼的。可纵然没有她,她也能把袁檀救出来。
寻阳公主走后,萧衍看起佛经来。
凤隐等了半天,迟迟不见萧询过来。她着实感到疑惑,凡是能够称得上小人的都怕死,萧询先前所作所为真真切切是小人行径,所以他必然怕死,既然怕死,又为何迟迟不出现?
凤隐静下心来等了半晌,依然不见萧询的踪迹。
莫不是她骗人的把戏被萧询识穿了?凤隐自梁上落下,决心再跑一趟萧府。
甫踏进萧询的寝室,便见丫鬟们忙进忙出的,萧询白着一张脸躺在床上昏迷不醒,床边围了三四圈莺莺燕燕,个个举着帕子擦着眼角哭哭啼啼。场面颇壮观。
重金请来的医者被这帕子上的香气熏得晕了一晕道:“公子耽溺房事已久,且不知节制,掏空了身子,昨日可能又受了巨大的惊吓,这才病来如山倒”
凤隐抽了抽嘴角,原以为萧询是个不怕死的,没想到他是害怕得过了头。
萧询这么不中用,凤隐只好另想办法。不料第二日事情突然有了转机。
廷尉府找不出袁檀通敌叛国的证据来,便派人将袁府掀了个顶朝天,皇天不负有心陷害人,倒还真让他们翻到几封袁檀和沈容之的来往书信,不过是沈容之降魏之前的书信。梁魏之间战事频发,私信传书哪是那么容易的事,两人早断了往来。不过就这几封信已足够证明袁檀的清白,因为信中两人已隐约透出道不同不相为谋的断交迹象。
廷尉将事实如实上禀后,皇帝前前后后想了一番,又想想寻阳的那番话便下令将袁檀放了。
对于此事,凤隐有种做梦的感觉,又有种被算计的感觉。
袁檀出狱那天,凤隐去接他,回去的路上她对袁檀道:“你这次能顺利出来,晋陵公主帮了大忙。”
袁檀淡淡道:“面首不是白送的。”
凤隐呛了呛:“你这么深谋远虑,三年前就已经料到了三年后的事?”
“未雨绸缪总是好的,我得罪了一个人,就要拉拢与对方权势相当的人,取得平衡为妙。”寻阳公主是昭明太子的小女儿,昭明太子早逝,萧衍对这个孙女甚是亲爱,她的话远比萧询的话来得管用。
萧询的性子他了解,心胸狭窄,睚眦必报,而且自小骄纵,对于看上眼的东西绝不罢手。早在三年前,他就因凤隐得罪于萧询,只是他做事一向滴水不漏,不轻易留人话柄,萧询自然拿他无可奈何,便悻悻作罢。但他知道萧询一定没有放弃。
沈容之降魏恰好给了萧询一个契机。
但萧询既然想得到那沈容之的事来大作文章,袁檀自然也能想到,与其被动地等着萧询将一切计划好来陷害自己,不如将主动权掌握在自己手里。于是袁檀便暗中开始布局,先着手将自己以往和沈容之来往的书信尽数焚毁,又模仿沈容之的笔迹写了两三封对自己有利的信件。寻阳公主那边他也知会了。
赶在这当口,消失三年的凤隐却突然出现。袁檀瞧出她并不无久留之意,可她明明也对他有情,是因为人仙殊途吗?袁檀却不会在意这些。
每年上巳节,王清之都会在青溪的王家别馆举办曲水流觞。袁檀承认自己带着凤隐前去是刻意