隐又是一寒,怎么凤隐二字自他嘴里吐出了就多了丝缠绵的意味?
喧天的鼓声渐渐沉寂,两人前行了十来步,隔着玉柳繁花,陡然瞧见一个衣冠楚楚的男子领着两个侍从直奔袁檀而来。
“谨之好雅兴。”男子轻浅一笑,风仪气度正是应了那句“谦谦君子,温润如玉”。
袁檀应了一声:“萧兄也不遑多让。”
萧询又是一笑,不意看见凤隐,他怔愣了一会儿,“这是贵府的婢女?”
凤隐一怔,恍然想起自己穿的仍是晋陵公主府的侍女装,只得将错就错,学着凡界的女子欠了欠身,“公子好聪明,一猜就透。”却见萧询转过脸对袁檀道:“你这侍女好生貌美,送与我如何?”
那轻飘飘的语气好似在说:“唔,这株玉兰长得甚好,送与我如何?”
凤隐半屈的身子僵在那里,原是看走了眼,目光复打量了男子几眼,哦,衣冠禽兽原来长这副模样。
袁檀脸上却没有太多表情,大抵社会风气就是如此。他负了手道:“有道是君子不夺人所爱。萧兄真真切切是位光明磊落的君子,这侍女也确确是我爱之入骨的女子,不过萧兄若真是喜欢得紧,我家中歌姬任择一个可否?”
袁檀此乃以退为进,萧询自是不甘做小人,忙道:“不必不必,萧某随口说说罢了。”然后领着侍从败兴而去。
凤隐大惑不解,这是什么世道。对方张口索要女人,主人不仅不能生气,还要委婉地拒绝。果然如二姐所言,下界风气之不正,人之不要脸已达到了登峰造极的地步。
凤隐瞥向袁檀,戏谑道:“这侍女也确确是我爱之入骨的女子袁公子,你做戏很逼真呢,连我都要信以为真了。”
袁檀悠悠道:“你不妨把它当作是真的。”
凤隐一怔。
袁檀笑道:“我说笑的。”
凤隐还真当成玩笑,默了会儿又道:“袁公子身边的人都如此呃,不正常吗?”
袁檀望她一眼道:“正常的标准是什么?社会风气如此,所以大家都很正常。”
凤隐嘴角抽了抽。魏晋南北朝盛行谈玄,简而言之就是一群肚子里有墨水的人坐在一块耍嘴皮子,袁檀想必是个中好手。
两人不咸不淡地扯了几句,袁檀转而又道,“你从公主府出来,一夜未归,回去必遭责骂,不如我送你回去?”
凤隐微微笑道:“不必。我有办法处理。”
与袁檀辞别后,凤隐朝西行去,很是悠闲地走了一段,却发现身后有两个人鬼鬼祟祟的跟着她。
凤隐素来与人为善,天上地下跟她有仇的有且仅有一个沧尧罢了,而沧尧正在下界历届,与普通人没什么分别。那对方为何跟踪她?劫财还是劫色?
凤隐猛然回头看到对方一副侍从打扮,其中一人腰间揣了个大大的麻袋。
这是打算绑架?
绑架其实算不得一份好差事。将人绑了回去还好说,可以讨赏。可若没将人绑回去,必然少不了主人的责骂。
凤隐本着佛家慈悲之心和寻根究底的性子,故意往偏僻处走,好让对方顺利将她绑架。
刚拐进一处小巷,对方猛然冲上来制住了她。凤隐意思意思地挣扎了一下,下一瞬,一团粗布塞到了嘴里,大大的麻袋兜罩而下,紧接着被人扛起来就走。
凤隐在麻袋里睡了一觉醒来,天色将将暗下,正适合做些下流勾当。而她眼下所处的房间散发着浓郁的淫糜气息更是应景,以她足踏四海八荒,身览历朝历代的阅历判断,这是一出恶霸强抢民女的戏码。
抢人的是萧询,被抢的是她。
此刻萧询正悬在她身体上方y笑,嘴里说道:“美人莫慌。”
凤隐眼瞅着上