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到了蜀滨。找到当日和小凤居住的房子,房东说早已搬走了。杨风只好去找孟浪,孟浪说小凤自从几月前回了老家,现在几乎又半年了,毫无音讯。

    杨风走在街上,正是下晚班的时间,人们顶着呼号的冷风急急往家赶。他想自己时间紧迫,本是偷着过来的,再不能为这事闹起风雨,就顾不得天现暮色,打的到了长途车站。正好有一趟晚上8点钟的卧铺车。

    车到半路,老天下起了鹅毛大雪,车上的人都说今年雪真多,往年最多一场两场的,这都是第四次下雪了,一次比一次大!

    旅客们都自觉地关紧窗户,裹着脏兮兮的薄棉被。到了南中,已是子夜时分,下了车,杨风冷得直嗑牙,风呼呼地直往衣服里灌,雪花纷纷扬扬的飘在脸上又冰又刺,到处一片白茫茫的。杨风顾不得饥肠辘辘,夜深人静,就着昏黄的街灯,依稀辨认着小风曾经带着来过的地方。

    找到门前,敲了许久没有动静,他手都冻僵了,又用足踢。屋里忽然响起“哇”的一声婴儿啼哭,接着又更响亮地哭起来,声音又清脆又娇嫩。杨风激动得心都跳到了嗓门上,断定是自己的孩子无疑。急忙叫小风小风。

    屋里一个苍老的声音问:“谁呀?半夜三更的。”

    杨风又连着叫小凤,老人不耐烦了。说:“你这人有神经病么?吵得娃儿哭了,你没听见么?问你是谁?你不报名,光喊有什么用?”

    杨风又叫伯母,说俺是小凤的朋友,到你家来过的。今天专门来看看她和孩子,赶夜车,刚到咧。屋里沉寂了一会,杨风忍不住又叫伯母,里面说小凤不在家呀。杨风跺着脚说:“伯母你先开开门,让俺进来避避风雪吧。”

    “那你等着,别叫了,我把雪儿哄迷糊了,穿好衣服就来开门。”

    杨风听着雪儿这个名字,心里立即热呼呼的了,寒冷和饥饿也顿时缓解了许多。雪儿么,多美丽动听的名字。难道是在下雪时候生下的么?他心里苦苦地记忆起自己作恶梦那晚的日子,掐着指头一算,这不刚刚六十天了,等会儿一定要看看雪儿是儿是女?究竟是哪一天生的?

    杨风的密码箱放在门边,他揉手,跺脚,脑子里愉快的想着。

    门终于开了,老人挡在门边打量着他,他又恭敬地叫伯母说:“小风带我来过的,我是专程过来看她。”

    老人也依稀认出来了,让他进屋,关了门,虚声说:“小点声,小点声,别吵醒了雪儿。”

    杨风忘记了一路的风尘和疲劳,像个小偷似的凝神提气,蹑手蹑脚走到床边,雪儿的头顶戴着一顶花尖帽,帽沿压在眉际,清清秀秀的眉毛,眼睛眯成了一条线,黑黑的睫毛温柔的伸出眼睑,像小凤一样挺括的鼻梁,圆圆的鼻头,殷红的嘴唇,端直的唇线,小瓜子脸儿粉嫩得呈现出细微的血丝。杨风用了好大的力量,才克制了想要伏身亲亲的冲动。“是个女儿么?”颤声问。

    “我喜欢女儿。”老人自豪地说:“我养了三个女儿,不比那养儿的差。”

    杨风也脱口说:“女儿好。”心里满足地想:俺现在有一儿一女了!

    杨风恍然记起,极目搜视屋内,果然不见小凤存在的痕迹。心一下子又悬了起来。

    老人说你坐吧。我给你倒点开水喝,暖暖心,暖暖肚,也暖暖身子。

    杨风说:“伯母,不好意思。有吃的给俺一点,俺连晚饭也顾不上吃就赶来了。”

    “我先把雪儿的nǎi粉给你冲一盅。”

    杨风道了谢,话到口边要问小凤又硬咽回去,他是想知道又怕知道。

    杨风见老人进了灶房去煮面条,他就双手捧了瓷盅,轻轻走到床前,压低声音边喝,边目不转睛地注视着美丽乖巧的雪儿,心里充盈着的父爱像风帆一般地鼓dàng,他觉得除耳朵像自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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