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陈妙珊把手伸过去,佳宜接住,捂在胸前。
“什么时候走?” 孟浪问。
“还没决定。”陈妙珊答。
“决定了记得告诉我,我去送你。”
“不用,但是我会告诉你的。”
“那祝你一路顺风。”
“也祝你开心。”
“谢谢。”
“不客气。”
“那我先走了,有什么不开心的事情记得打电话回来,
这是我的名片”, 孟浪掏出刚刚印好的名片递过去,“这上面的电话不会变,永远都不会变,我会一直等你。”
“你多保重。”
“你也是!”我强忍住,没让眼泪掉下来,“我走了。”
“拜拜!”
人都快老了,孟浪从生活敞开的两腿之间,经流出了很多个春天,很多个这样的日子干着同样的事儿,同样的手指在同一张快乐的脸皮上滑过。他的模样是中国的;他的表情,却可以是外国的。他是一个意识上接近西方的人,可他的全身器官都产国产货。这真是一个奇妙的发现。陈妙珊不在身边,孟浪仿佛突然之间变得敏感了,仿佛所有的事情看起来都是可以拆分的,都可以挑出毛病来,都可以附加上各种不同的心情。
对于生活,这是残忍的。当然,如果单纯对于艺术,这却是个好兆。
七夕那天,孟浪从中午开始画画,画啊画啊,一直画到下午三点。他把他们伟大的传统节日变成了一场借用政治风
波的艺术灾难。孟浪在灾难中加入了现代中国人民在西方情
人节那天的生活场景……
孟浪给它的名字叫《七夕》。他把这个当成了送他们的新婚贺卡。
孟浪原本以为大矛不会喜欢的。可是出乎意料,不只是
他,就连常乐也喜欢的不得了。
天刚刚擦黑,老马来了,当然,带着蜜水。
孟浪只是随便打了个招呼,然后便进去换衣服,准备第二次穿那身西装,做他人生旅程中的第二次伴郎。
其实说实话,这活儿挺累人的。要不是看在大矛跟他上下铺多年的份儿上,孟浪才懒得管。当然,常乐的面子他也不能不给,毕竟两人当初在床上差点儿玩成一次这辈子谁都不敢向大矛提及的秘密游戏。
孟浪发现有些改变是不容易察觉的,但是在它变化了之
后,却可以在某一个瞬间突然意识到。
孟浪跟陈妙珊就是这样的。
有她陪伴的日子里,他其实已经在变了,可他并不知
道。
现在陈妙珊走了,孟浪才突然发现他已经无法再接受别的女人了。不管漂亮与否,他想,他在心理上,已经厌倦了。 他觉得我厌倦的这些事情现在看起来那么肮脏。
当然,孟浪以前就是这么肮脏。
“小陈妙珊怎么没来?”婚礼开始之前,老马过来问孟浪。
“走了。”
“啊?!”老马有些不敢相信,“好好的怎么突然走了?”
“天天吃醋,没事儿找事儿,两个人都没好果子吃。还不
如暂时分开。”在陈妙珊面前孟浪可以保持冷静,可在老马面前他平静不下来。
“你觉得蜜水怎么样?”看来老马并不知道误会因她而
起。
“滚蛋!” 孟浪骂道,“现在除了你,我对谁都没兴趣,怎么样,要不要玩一把。”
“孟浪,你混账!”老马被他吓坏了。
“逗你呢”, 孟浪笑笑,“我对同xìng恋不感冒,对忘年jiāo更难接受,哈哈。”
“你小子就知道拿我找乐子”,老马yīn