了人民路那边一个都是三层楼的老式住宅小区。今天晚上,你说是去一个同事家,却走进了公安局大院。你为什么要这样瞒我?究竟在干什么事?”
高芬芬的脸变得煞白,两只纤细的手也可怜巴巴地抖了起来。发紫的嘴唇嘟索着,一句话也说不出来。
金志高从她的神情上看出了问题的严重性,以为她真的出了轨,心一阵刺痛,也更加气愤,就说起了恨话:“如果你真的外面有人,那我就成全你们。反正我们还没有孩子,也怪不得你说暂时不要孩子的。但是,我在成全你们前,必须知道他是谁?他究竟比我好在哪里?你要这样欺骗我。”
高芬芬的脸更加苍白,连腿都软颤颤的,快站不住了。却还是返身靠在饭桌边,呆若木鸡地看着他,一言不发。
金志高见她这样,胸脯呼呼地起伏起来。他希望她为自己辩解一下,可是始终一言不发。这让他怎么受得了?他真想大喊大叫,因为她实在太爱她了,也就很生气,太爱会生恨:“你说呀,他到底眼谁?是不是婚宴上的那个陈局长?”
高芬芬的身子又是一震,愣愣地看着他,脸上显出痛苦的神色。她感到太丢脸了,比演员在台上出了洋相还要难堪。
关键是,她不敢在自己心爱的人面前暴露真面目,她要自尊,她怕他看不起自己。
金志高更加难堪地说着气话:“他这么大年纪了,你怎么会跟他搭上的呢?他不是有妻子的吗?你是什么时候跟她搭上的?你们已经到了什么程度?”
“不,我没有。”高芬芬突然歇斯底里喊了一声,就软下腿坐在凳子上,掩住脸“哧哧”地哭了。她哭得很伤心,边哭边说,“我没有做,对不起你的事,我也是为了,我。”
她说不下去了,象死了人一样大哭起来。好在两边的房子里还没有住人,门房也离得远,否则,肯定被人听到了。
“那到底是什么事?你快说呀。”金志高急得从沙发上跳起来,对着她大声说,“你再不说,我明天就去公安局找他,我一定要问个明白。”
这样一说,高芬芬的哭声小下来,然后从凳子上滑下来,跪在他面前,涕泪纵横地说:“志高,我骗了你啊——”
金志高的头“轰”地一声炸裂了,身子也僵在那里不动。他万万没有想到,他这么热爱的娇妻真的骗了他。他气得头脑发晕,眼前发黑,差点栽倒下来。
高芬芬抱住他的腿哭诉说:“志高,我是农村户口,临时工啊。”
“什么?”金志高的身子猛地一震,然后蹲下身扶起她,“芬芬,你说你是农村户口,临时工?”
高芬芬哭得象个小人儿,被他扶到沙发上坐下,难堪地垂着头,一个劲地抹眼泪。
金志高抱住她肩膀说:“那你怎么不早点跟我说啊?”
高芬芬害怕得身子瑟瑟发抖:“我也是,到了县城才知道的,就不给你写信,就一直想找一个,能给我解决户口的人。后来,你突然写信来,我因为爱你,才骗你的。后为我又要面子,就一直不敢跟你说。”
金志高眼前又亮起来,抱紧她说:“芬芬,农村户口,临时工,这有什么啊?你怎么把这两样东西看得那么重?我不嫌弃你,不就行了吗?”
高芬芬猛地抬起头,睁着泪眼,有些不相信地看着他:“可是,孩子的户口是跟母亲的,那样,我们生了孩子,不也是农村户口吗?”
“哦?”金志高没有想过这个问题,所以感到有些意外和惊讶。好在他有超前意识,对户口的事并不象一般人看得那么重,而是很开明,也很宽容和大度,“这也不要紧,以后让孩子象我一要考取大学,不就把户口迁出来了吗?”
一九八四年的户口是个什么概念?除了人的生命外,它就是最重要的了,所以被人们称