得妄言。“慧、兰同声曰:”适来申生与一女子相对而坐,绝似娘子。若此,则彼为何人也?“娇、红大骇。良久,红曰:”旧闻此地多有鬼魅,谅必此类惑之,宜其待娘子恝然也。“因yù与慧、兰等再出视之。时夜深,门守甚严,不复可出,遂止。明晨,娇诈以妗命召生入室,不过;再四召之,方来。小慧前导至后室,见娇独坐,生傍徨yù去,娇即前挽生袖曰:”君且勿去,将有事语君。“
生不得已乃坐。娇曰:“君近日何相弃?妾之待兄亦至矣,一旦若是,岂平昔所望于兄者?”生不答。娇又曰:“兄每夕所遇者何人?”生曰:“无之。”娇曰:“不必隐讳。”生谓诈己,乃左右顾盼,切切曰:“子令我勿言,何窘我也?”娇曰:“妾有何事,令君勿言?”生大骇,因曰:“左右有人乎?”娇曰:“无之。”娇又曰:“妾自别君之后,迄今将两岁矣。兄此来,妾亦何便得与君款密?何尝嘱君勿言?”生曰:“子何反复也?子自前月以来,每夜必至我室,嘱我勿言,惧飞红之辈生衅也。子今乃有是说,何故?”娇曰:“妾实未尝一出。君之室所居穷僻,久闻其中多怪,谅必鬼物化妾之形以惑君。妾自屈事飞红之后,已得其欢心,日夕使人招兄,兄不至;纵一来,与兄谈话,兄又不答。日夕不知所谓,将谓兄有异心。夜来使小慧、兰兰伺兄起处,乃见一女子,形状如妾,与兄对坐。此非鬼祟而何?故今日召兄实之耳。君不信,则召红证之。”乃潜使人呼红。红至谓生曰:“郎君何弃娘子也?”
因具道昨夕之事,生骇然汗下浃背,罔知所出,乃谢曰:“非子眷眷不忘,则我将死于鬼祟手矣。第恨两月以来,负子恩爱之情,其何以为报?”因大恐,不敢出息其室,至暮犹在中堂。
红乃以娇谋,止以生为鬼所惑告妫妗疑之曰:“安有是理。”
红yù实其言,至一更许,令生且出室,生惧不敢往。红曰:“第往彼,妾将有为也。”因戒生曰:“今夜二鼓,妾与妗来观。如彼来,妾与娇远望,恐见其类娇,则生疑矣。如索君,君亦勿言似娘子也。”生勉强许之。至二更初,鬼果来,生虽与之对坐,心惊股栗。未定间,红、妗已至窗前,果见一fù人,妗yù细视,红惧其事发露,因大抚窗趋入,鬼果不见。生初闻娇之言,且信且疑;及红抚窗,鬼遁灭迹,生方大悟。妗因询生曰:“适为何人?”生愧谢曰:“不知其鬼也,愿妗救我。”
于是妗与红谋,移生入中堂。舅知之,广求名师符水,以与生饮。
生后卧病累日,亦寻向安。自尔,生起居,皆在宅内。娇亦不以向日相弃介意,欢爱如平日。或至生室连夕,妗亦不知也。又两月余,妗以病死。娇哀毁殊甚,几不堪处。生见舅家事纷纭,乘间告归。娇因谓生曰:“昔日之别,不谓复有今日。
幸欣再会,奈何罹此祸变?哀毁之中,不暇与兄款曲,暂归宜再来也。“因长吁曰:”数年之间,送兄者屡矣,知相别后,能念妾勤心否乎?“生无言,但掩泪为别。
明日辞舅,归至家中。父母闻妗之亡,皆惊动嗟泣。明年六月,舅满任回,再过生门,迎宿留住数日。自妗之死,飞红专宠于舅,因宛转为娇媒。因与舅曰:“夫人不幸先逝,善父年少,家事无人主持,何不拉三哥同归经理?且其瓜期未及也。”
舅欣然之,yù拉生去,生父不yù。生闻之,心切意喜,因乘间嘱红俾舅再三拉之。舅如言,力与生父言之。父不得已,乃令生行,遂同到舅家。住两月,舅即为再调任计,谓生曰:“家中事绪繁多,小儿幼失所恃,三哥不妨在此,相与维持。俟有美赴之期,当竭力助行。”生诺之,舅遂行。
生厚赂舅之左右,莫不欢悦。生因与娇绝无间隔。院宇深沉,帘幕掩映,玉枕相挨,鸾凤并翼。或时朱阑共倚,举盏飞觞,嬉笑呕吟,