陆启政买了两张软卧车票,顾启恩叽里咕噜的哼着小调,用毛巾仔仔细细的擦着色拉油桶,又从包里翻出她的发带,用发带系住瓶口,打了个漂亮的蝴蝶结,“乖乖喔,马上就到家了。”她像抱孩子一样抱住塑料桶,嘴里轻柔的哄着它。
陆启政仰躺在沙发上,冷眼望着她,火车一开她就魔怔了一样围着塑料桶打转,他姑且忍着,看她的注意力什么时候才能移到他身上。
顾启恩从包里翻出装小菜的罐头瓶,“哥哥,要不要吃?”她捏出一个黄瓜条,蹲到沙发跟前,送到他嘴边,开心的问。
“拿开!”陆启政陡然的呵斥一声。
顾启恩吓得一抖,陆启政猛地一挥手,罐头瓶骨碌碌滚到地上。
“哎呀!”顾启恩痛心疾首的大呼一声。
陆启政冷哼一声,脏了不能吃了,顾启恩清理干净地上的狼藉,幸好还有一大桶!她的心情很快好起来。
“哥哥。”见陆启政生气了,顾启恩凑过去哄他。
陆启政表面上冷峻,心里很受用,“腌制品是致癌物,你不知道吗?”手臂一勾她的腰,将她拉到他身上,他冷着脸教训道。
“吃一点点没关系。”顾启恩枕着他的胸膛,轻声说。
细莲脸色黄得不正常,谁知道有没有什么传染病,陆启政冷哼一声,没再说什么。
下火车的时候,陆启政成功的丢弃了塑料桶,出站口人山人海,顾启恩被他紧紧拥着,随着人海往外涌。
直走到外面广场,顾启恩才发现他两手空空,“哥哥,萝卜干呢?”她的小脸当场就白了。
陆启政毫无诚意的低头看了看自己的手,“忘了。”
“你忘哪儿了呀?”顾启恩急得眼泪汪汪,两只脚用力的跺着地。
“不知道。”陆启政脸色不善的说。
“你,你是故意的吧?”顾启恩擦着眼泪,泪眼朦胧的环顾四周,到处都是人,哪里有她的萝卜干!
“你当我是什么人?”陆启政居高临下的扫她一眼,抬脚就走人。
顾启恩哇一声嚎啕大哭,望着他头也不回的背影,再望望人潮汹涌的出站口,她张大了嘴巴嘶声力竭的嚎啕,边嚎啕边往出站口方向走。
陆启政怒气冲冲的走了几步,她没追上来,他停下来回头望去,她竟然敢朝着相反的方向走,他的怒火腾地一下升起来,这次是真的生气了,一个破桶至于吗,难道他还比不上那些破萝卜干?!
陆启政大步走向她,一把抓住她的胳臂拽着就走。
顾启恩赖着不肯走,被他拽得踉踉跄跄。
她嚎了一路,陆启政额头爆出青筋,黑着脸望着出租车窗外,他对她真的很失望!
顾启恩哭得肝肠寸断,天都塌下来了,他肯定是故意的,他太伤她的心了,她的心啊碎成了渣,顾启恩使劲捶着自己的心口,捶得直咳嗽,咳得上气不接下气,眼前一阵一阵的发黑,活不成了,她要死掉了。
然后直到走下出租车,她也没死掉。
陆启政大步流星的走在前头,顾启恩低头驼背的走在后面,嗓子发不出声音了,她汩汩的流着眼泪,喉咙里发出呼哧呼哧的声音。
两人一前一后的走进电梯,陆启政按下数字键,“顾启恩,我对你失望透顶。”他疲惫而沙哑的声音说。
顾启恩低着头一声不吭,她对他,也很失望!
见她死不悔改,死不认错,陆启政更加失望了。
本末倒置,她竟然因为一个外人,大逆不道的忤逆他!
“顾启恩,你好样的。”陆启政阴森森的说。
顾启恩吸吸鼻涕,擦去脸上的眼泪和鼻涕,她觉得自己没错,他总是这样颠倒黑白,明明错的是他,