清晨五点起床,顾启恩困得厉害怎么也睁不开眼睛,陆启政拧了温毛巾轻柔的擦拭她的脸。
“哥哥——”她这才清醒了几分,眯瞪着眼睛懵懵的环视着四周,以为还在车上呢,屋顶的小节能灯发出昏暗惨白的亮光,眼睛所见全都是光秃秃的,光秃秃的高低床,光秃秃的房间。
“张嘴。”陆启政搀扶她坐起来,将挤了牙膏的小牙刷送进她嘴里。
顾启恩张嘴打哈欠,身体向后靠到他身上,她闭着眼睛任由他拿着牙刷上下左右里里外外的刷她的牙齿。
冰冰凉凉的薄荷牙膏,越刷越清醒,顾启恩彻底的清醒了,睁开眼睛就着他的手,喝瓷缸里的温水,在嘴里咕噜咕噜几下,低头吐在面前的塑料盆里。
“哥哥,要走了呀?”顾启恩靠在他的肩上,仰起小脸,黑白分明的眼瞳神采奕奕的望着他,她又活了过来,白皙水嫩的小脸透着红润,柔嫩的肌肤像是最好的羊脂白玉,绵密纤长的睫毛轻轻扑扇着,一头碎碎的乌黑短发睡得翘翘的,嫣红的小嘴唇一张一合,露出一口洁白如玉的细密贝齿。
不知道她傻乐什么,洗个热水澡,刷个牙都能让她傻乐半天。
看着她傻乐,陆启政的心也跟着豁然开朗起来,他重重地吻下去,舌头驾轻就熟的撬开那两排细密贝齿,缠绕着她的小舌,尽情的品尝她的香甜。
一路看着她跟着他受苦,他不断的后悔,后悔带她出来,却又不断的庆幸,庆幸幸好带着她。
“小黑?”牙仔敲门来了。
门从里面打开,小黑搂着他花骨朵一样娇嫩的媳妇走出来。
跟昨晚相比,小黑媳妇气色更加好了,白里透红的小脸上隐隐还带着细小的小绒毛,整个一个小孩子。
“老婆就别带了,让她继续睡觉,等天亮了去食堂吃早饭。”牙仔很快的移开视线看着小黑说,同时心里暗暗的决定,等他成了大包工头,第一件事就是换了家里的黄脸婆,找个像小黑媳妇一样的小女孩。
“她跟着我。”小黑黑着脸,直楞楞的一副人事不通的样子。
牙仔不再勉强,打着手电筒在前面带路,心里觉得小黑太儿女情长,同时又很能理解,换成他有这样一个小娇妻,一定也会绑在裤腰带上随身带。
工地太大,单是包工头就有十几个,来自全国各地的民工聚在一起,工地上难得见一个女人,如此娇嫩的女人就更加没有了,万一有些色胆包天的混子呢。
牙仔开着他的面包车,陆启政搂着顾启恩坐在后面,大手轻抚着她的后背,离车站还有一段距离,可以眯个小觉。
火车站查得紧,还有大牌子的工厂设点揽人,轮不到他们这样的小作坊,只能去小汽车站招人。
“现在的工程不好做,你没有关系别想揽到活,揽到了活,一层剥一层,开发商吃大头,承包公司吃一道,项目经理,大包工头,小包工头,我们是最底层,包人包料还能好些,在建材上做文章,单是包人,只能挣个人头费,要送礼,要垫付工人工钱——”牙仔一边感叹,一边睁大了眼睛,不放过路边的任何可疑民工。
抱怨归抱怨,一旦进来了,就没有想退的包工头,这个行业有太多的财富神话,放眼看那些顶级成功企业家,都或多或少的涉足房地产。
怀里的人睡着了,陆启政轻捂住她的耳朵,他认真听着牙仔的絮叨,这些话课本上是没有的,老师不会教,中国有三亿多民工,他们像工蚁一样辗转在全国各地,盖下一栋又一栋他们一辈子都买不起的房子。
不知不觉陆启政的思维又转到了纪录片上,民工题材的纪录片屡获大奖,就连国外的制作团队也跑来中国拍摄民工的生活。
中国的纪录片还没形成成熟的商业模式,十部纪录片九个赔,