外面至少有零下十度,陆启政感觉越来越冷,“操!”他一脚踢向地上的一盆文竹,脚上的塑料拖鞋踢飞了,光着的脚结结实实的踹在了盆栽上,大拇指的指甲盖从中间断了半边。
陆启政疼得打了个激灵,他弯腰蹲到地上一只手臂吊在半空中,“操——”他用力往下一抽手腕,手铐立即收紧,冰冰凉凉的手铐在手腕上勒出血印。
疼到极致就不觉得疼了,陆启政麻木的拽着手腕,这样不能挣脱手铐,只会越勒越紧,一直陷进皮肉里,鲜红的血顺着他的手腕往下流。
叶超被阳台上的动静吵得不能入睡,在外面冻一夜对她来说不算什么,在特种部队进行地狱训练的时候,这是家常便饭的事。
打开客厅和阳台上的灯,拉开玻璃门,“这就受不了了?”叶超居高临下的睥睨着蹲在地上团成一团的人。
陆启政一脚穿着拖鞋,一脚赤脚踩在地上,脚上的大拇指血肉模糊,半截指甲黑得发紫,他一手环抱着双膝,头埋在膝盖里,被拷着的手臂机械的拉扯着。
“就你这样的还想进部队?幸好聋了一只耳朵,否则送进去也是个样子货。”叶超语带讥讽的说着风凉话,不知不觉间她已经拿他当兵练,不是梦想着当军人吗,连这点小挫折都受不了,还当个屁的兵。
陆启政扮作鸵鸟缩成一团,不去理会她的激将法,他不需要良药苦口的鞭策,哪怕一次也好,哪怕她肯定他一次,在她心里他就这么不可救药一无是处吗?
手腕上一松,叶超打开手铐,摘下手铐的时候撕开了他手腕上的一层皮,叶超拿着带血的手铐径自回房休息。
陆启政晃晃悠悠的站起来,一瘸一拐的离开阳台,打开柜子拿出家庭药箱,他坐到沙发上处理自己的伤口,先用碘酒消毒,再撒上白药,最后裹上纱布。
回到房间陆启政换上衣服,收拾了几件换洗衣服,背着背包走到玄关,拿了鞋架上的一双低帮皮靴穿上。
“我走了。”他站在门口说。
“陆启政,你不过如此。”房间里传来叶超了然的冷笑声。
是啊,他不过如此,扶不上墙的烂泥,陆启政打开大门头也不回的离家出走。
地上堆起了积雪,鞋底踩在雪地里发出咯吱咯吱的声音。
陆启政掏出钥匙打开公寓的门,偌大的客厅里亮着昏黄的壁灯,屋里静悄悄的,现在正是半夜三更。
陆启政直奔二楼顾启恩的房间,这次门没反锁,房间里亮着台灯,床上果绿色的被子鼓了个小包,反手带上房门,陆启政压低脚步走到公主床前。
她大半张脸都陷进了软软的被子里,只露出一双眼睛,海藻一样的长发柔顺的散落在果绿色的枕头上。
陆启政往下拉了拉被子,露出她的口鼻,闭着眼睛熟睡的人一下睁开了眼睛,懵懵的望着他,“哥哥?”顾启恩揉了揉眼睛,爬坐起来,她穿着毛茸茸的粉色连体睡衣,呼出的气息香甜温暖。
陆启政伸手一勾将她搂入怀里。
“哥哥,你手怎么了?”顾启恩看见他手腕上缠着的纱布。
“我要走了。”陆启政低头吻着她的长发,他来是想要带她一起走的,外面天寒地冻,她的房间温暖如春,这一刻他有些迟疑了。
“要去哪里?”顾启恩在他怀里仰起头,以为他又要去旅行。
“流浪,离家出走。”陆启政轻揉一下她粉嫩的脸颊,语气轻松的说。
“等等我。”顾启恩急忙挣脱他的怀抱,骨碌爬下床。
陆启政坐在床边,看她像只无头苍蝇一样乱转,拖出一个粉色的小拉杆箱,她打开衣柜撅着屁股往箱子里乱塞衣服,单是睡衣就带了七套,她周一到周日每天都有不一样的睡衣,塞完睡衣,她仰起头环顾