曹斌已经将牛皮袋送去了医院,樊锦盛估计前妻晚上会打电话来,他躺在床上举着手机苦等。
手机铃声陡然响起来,樊锦盛一个鲤鱼打滚从床上坐起来,清了清嗓子,“雯雯。”他特意压低了声音,让自己的声音听起来低沉磁性又性感。
“是我,你在哪里,我找你去。”耳边传来林劲又细又尖的声音,像是被掐住脖子的鸡。
樊锦盛痛苦地捂脸,这世上有两个人让他痛苦,一看见小妹夫方萍的脸他就要痛苦,一听见小舅子林劲尖细的嗓音,他也要痛苦。
不看僧面看佛面,他不能将此二君踢出他的世界,只能活生生地痛苦着。
“你不必谢我,我做这些不是为你,是为了你姐。”不想让小舅子登门道谢,樊锦盛无力地说。
林劲憋着要去收拾他,没想到樊锦盛已经无耻到人神共愤的地步了,怒极反笑,“嗬嗬嗬嗬——”他仰天大笑。
林劲的笑声又尖又脆,刺耳得如同尖锐的利器滑过玻璃,樊锦盛全身的寒毛都立起来了,痛苦得生不如死,为了早点解脱,他速速地报了公寓的地址,一秒等不及的挂断电话。
双手捂脸,樊锦盛痛苦地倒下去,林劲的声音就能活活弄死他。
三十分钟以后,林劲头戴黑色棒球帽,脸罩大墨镜,嘴戴口罩,身着黑色风衣,出现在樊锦盛的公寓里。
林劲身高一米九,白胖白胖的,他摘下口罩环视着樊锦盛的豪宅,这里他是第一次来,狡兔三窟,姓樊的比狡兔还狡兔。
“没开灯?”他尖细的嗓音问。
樊锦盛低垂着眼睑,不看他,抬手指指他脸上的墨镜。
林劲摘下脸上的墨镜,果然一下亮堂多了,他居高临下地俯视着樊锦盛,樊锦盛只有一米八五,没他高。
“嗬嗬,果然瘦死的骆驼比马大,下野了还住这么大的江景房。”林劲尖声冷笑道。
“什么事?”樊锦盛低垂着头,还是不看他,他那张白胖白胖的脸,巨人般的身高,再配上小女孩般的声音,对于樊锦盛来说是三重刺激。
“姓樊的,今天我们把账算清了,我姐软弱,我可不软弱!”林劲扔了头上的棒球帽,脱了风衣,脱了t恤,露出雪白的胸膛,上面纹了一条袖珍龙,从监狱出来后,为了显摆他是蹲过号子的人,林劲特意去纹身,纹身真疼,疼得他吱哇乱叫。
就这么一个货,林婉雯就为了这么一个货,跟他离婚,“你走吧,我不跟你打架。”樊锦盛低声说。
“有些事情,由得你开始,却由不得你结束!”林劲啊呀惊叫一声,摆开了格斗的姿势。
沙发上鼓鼓的一团动了动,“那是什么?”林劲探头探脑地朝沙发望去。
“老丸子。”樊锦盛轻叹一口气。
林劲明白了,“老丸子是什么——算了,废话少说,有些事情,由得你开始,却由不得你结束,放马过来吧!”他尖声尖气地吱哇乱叫。
“林劲啊——”樊锦盛双手捂脸,痛苦得死去又活来,“你去国外吧,我养你一辈子。”他认命地说,只要别再出现在他面前就行。
“樊锦盛,你当我林劲是什么——”林劲气得直拍胸膛,口水呛进肺里,他咳得惊天动地。
樊锦盛深深地垂着头,只是叹气,只能叹气。
沙发上的一团嗖地一下蹦起来,灰色的毛毯晃荡着,看不出是个什么东西,“那是什么?”林劲吓得往后一跳。
“老丸子生气了,你快走吧。”樊锦盛有气无力地说。
林劲拔腿就跑,跑到门口发现自己还光着上身,急忙回去捡扔在地板上的衣服。
灰色的毛毯滑下来,露出一个女人脑袋,“好啊,樊锦盛你藏女人,有些事情,由得你开始