樊锦盛经常一见钟情,经常走眼。
带小丸子回去的路上,樊锦盛就有些后悔了,怀疑她是从某个精神病院逃出来的病人。副驾上的女人直勾勾的盯着他,一直笑眯眯的,无论问她什么,都不回答,只是望着他笑。
樊锦盛望了望寂静的大街,路上还有积雪,寻摸着找个地方请她下车。
“你住什么地方?”
“不是本地人?”
“我有什么可以帮你的?”
“你一能一听一见一我说话吗?”樊锦盛怀疑她耳朵不好使,张大口型,放慢了语速,一字一句地问。
从头到尾都只是他自言自语,“你不说话,我不管你了?”樊锦盛斜睨着她,威胁道。
她像听不懂人话一样,只知道眉眼弯弯的望着他笑。
“好,我不管你了。”樊锦盛嘎吱一声停了车,拧着浓眉说。
“请你下车。”
女人突兀地伸出两只纤细的手,摸上他的脸,轻抚着他皱起来的浓眉,她的手凉凉的,手指又细又长,很是柔软。
“男女授受不亲,你不要动手动脚的。”樊锦盛头一偏,义正言辞的说。
女人缩回手,漆黑的眼睛再次染上雾气。
“你哭也没用!”樊锦盛不吃这一套。
“下车!”确定了这个女人精神有问题,樊锦盛命令她下车,原以为会是一场艳遇,没想到碰到一个神经病,大过年的真是触霉头。
女人坐着不动,樊锦盛伸手去拿她膝盖上的旅行包,她一下双手捂住,护得紧紧的。
“呦呵,不傻呀,还知道护住钱财。”樊锦盛咧开嘴露出一排白牙,被她气笑了。
“既然不傻,那就别装傻了,下车吧。“樊锦盛修长的十指轻叩着方向盘,吊儿郎当的请她下车。
顾苒抱着旅行包推门下车,不等她站稳,樊锦盛一脚油门车子扬长而去。
顾苒孤零零的杵立在陌生的街头,不知道该去什么地方,她知道自己是不得善终的,猜到了结局,却没想到报应来的这么快。
两条腿有些发沉,顾苒就地坐到马路牙子上,脑袋发沉发木,心却空空的。
樊锦盛开车去了医院,前岳母生病了,前妻改嫁给一个中学数学老师,他们承担不起昂贵的医药费,樊锦盛用钱砸人想要换回前妻,结果碰了一鼻子灰,他又偷偷摸摸地往医院打了一百多万,用来给前岳母治病。
岳母躺在单人间的病房,请了护工照顾她,樊锦盛隔着窗户往里看了一眼,前妻今天没来,现在他明白了自己是个不折不扣的混蛋,只是明白得太迟了,前妻不给他机会。
灰溜溜的离开医院,外面飘起了雪花,脖子里空空的,樊锦盛立起了大衣领子,前妻织得一手好毛线,毛线帽子,围巾,毛线衣,一到冬天,她就从头到脚给他配齐了。
那个从大一开始就像小尾巴一样黏着他的女生,那个樊锦盛以为一辈子都离不开他的女人,就那么义无反顾的弃他而去。
离婚之前,他一直是守身如玉的,偶尔逢场作戏也只是逢场作戏而已,离婚之后,他产生了破罐子破摔的想法。
樊锦盛掏出手机,除夕的时候他群发了拜年短信,发给前妻的短信是他一字一句编出来的,发完之后便石沉大海。
前妻抱着老死不相往来的态度对他,樊锦盛深刻检讨自己,并没有犯原则上的错误,都是些鸡毛蒜皮的事,日积月累就变成了化解不开的怨恨。
樊锦盛开车回家,第四次的偶遇小丸子,她抱着旅行包,垂着头坐在冰天雪地里,像只无家可归的流浪猫。
樊锦盛停下车,她一动不动地坐着,像是睡着了,他按了一下喇叭,还是没有回应。
樊锦盛