得了命令陆元皓即刻去厨房准备鸡蛋羹，“去去去，没出息。”苑倩倩用毛巾包了冰袋塞进他手里，额头顶着个青包，出去还不够丢人显眼的。

    苑倩倩从冰箱拿出一盒牛奶，一个鸡蛋，陆元皓倚着流理台，一手拿冰袋敷着自己的额头，“行啊妈，您还学会广式甜品了。”他趁机拍着马屁。

    苑倩倩将牛奶放入蒸锅，蒸五分钟以后关火，再晾五分钟，牛奶上形成一层厚厚的奶皮，鸡蛋磕开，将蛋清分离出来，加入少许白砂糖，用筷子将蛋清打散，打散的蛋清倒入牛奶中，朝着一个方向搅匀，用滤网将牛奶蛋清液过筛，过完筛再次放入蒸锅蒸。

    “今天冰敷，明天再热敷，你总不能顶着个青包回使馆。”苑倩倩横了他一眼，没好气地说。

    “我爸真够狠的，往亲儿子身上插刀毫不手软。”陆元皓有些郁闷地吁了一口气。

    “我也没想到你爸会挑事，都是被你们气的。”苑倩倩压低声音嘀咕道，陆东在餐桌上的话实在出乎她意料之外。

    “妈，锅开了。”陆元皓密切注意蒸锅的动静。

    苑倩倩调成小火慢炖，适时传授经验，“这双皮奶冷冻了滑腻香甜，清凉透心，堪称人间美味，热着吃有点腻，等放进冰箱冰透了再端上去。”

    “苒苒不爱吃冰冻的东西。”陆元皓留意到顾苒的喜好，现在她几乎不碰冷饮。

    “那也要等到凉了，现在端上去阿泽还醒着呢，那也是个一等一的馋猫，他看见了非要尝尝不可，他那小肠胃现在还不适合吃这些。”想到阿泽，苑倩倩不由得翘起嘴角。

    “妈，我小时候也这样吗？看见什么都馋？”陆元皓带着笑意的声音问。

    苑倩倩认真地想了想，“你像阿泽这么大的时候，就是爱睡觉，睡得无声无息的，醒来也不知道哭，一个人无声无息的玩，当时我还担心你有什么病呢。”

    陆元皓不可置否地挑挑眉，已经无从考证了，当事人毫无印象，只能苑倩倩说什么是什么。

    陆元皓从蒸锅里端出双皮奶，苑倩倩掀开上面的保鲜膜，浓郁的奶香直扑鼻，看上去洁白如雪，莹润如玉，苑倩倩在双皮奶表面洒上一小勺蓝莓酱。

    “绝了，妈您这手艺真是绝了。”陆元皓竖起拇指不遗余力地赞扬。

    “哼。”苑倩倩冷哼一声，优雅的转身留给他一个冷艳的背影。

    顾苒搂着儿子斜靠在床头，跟他一起翻看婴儿画报，“凌晨，太阳公公还没上班，小露珠就醒来了，她从凌霄花桔红色的花瓣上坐起来——”顾苒指着画报上的图片，绘声绘色地给他讲故事。

    陆启泽睁圆了眼睛，听得津津有味。

    顾苒不时瞥一眼卧室门口，刚才吃饭的时候她只顾着喂阿泽了，自己没顾得上吃，在那种气氛下，也没有胃口，现在真是饿了，蒸个鸡蛋羹用不了几分钟，十分钟过去了，陆元皓还没上楼。

    等了二十分钟，顾苒抱着阿泽去浴室，给他洗澡，洗完澡放他仰躺到床上，她边给他按摩边跟他说话，“阿泽宝贝，眼睛在哪里？”她柔声问。

    小家伙立即伸手指自己的眼睛，“阿泽告诉妈妈，耳朵在哪里？”顾苒乐此不疲地跟他玩认五官的游戏。

    在顾苒动听悦耳的歌声中，陆启泽闭上眼睛沉沉睡去。

    顾苒抱他躺到婴儿床上，直起腰的时候一阵头昏目眩，她饿得直哆嗦，昨天一天，今天一天，几乎没吃什么东西，过去的十几天，先是忙着福生的葬礼，然后生病，一直就没能睡个安稳觉，也没能好好吃顿饭，先前不觉得饿，这一刻她突然饿得不能忍受。

    一秒都等不了，顾苒颤颤巍巍地走出卧室，颤颤巍巍地扶着楼梯下楼，两腿发软，眼前冒着金星，耳边响着嗡鸣声。

    客厅