闺蜜是从交换秘密开始的,等顾苒打完一瓶点滴,凌雪燕主动提出带顾苒去她家玩,下午没什么重要的课,凌雪燕打电话给班主任请了一下午的假,听到自己最喜欢的学生痛经,班主任很是出了些主意,并让凌雪燕好好照顾顾苒。
顾苒是第一次到凌雪燕的家,之前凌雪燕从没发出过邀请,她自然也不会主动提出,狭窄的巷子里面,地上凹凸不平,两边是参差不齐的低矮平房,前面一棵歪脖子树的树杈上挂着一面镜子,一个头发花白的老人坐在小竹椅上,脖子上围着白布,年轻的女人站在后面给老人修剪头发。
一旁坐着七八个老人,或下象棋,或聊天,或纳鞋底,“雪燕下学了。”一个坐在轮椅上的老太太开口道。
凌雪燕一路爷爷奶奶地叫过去,顾苒跟在一边轻声附和叫着,一直走到歪脖子树下面,专心剪着头发的女人后知后觉地看见了凌雪燕,她抬头灿烂地笑起来,女人很漂亮,一头乌黑的长发用丝带束在脑后,身材高挑,皮肤像牛奶一样细腻,高鼻深目大眼有点像维吾尔族的美女。
凌雪燕长得很像眼前的漂亮女人,“阿姨好。”虽然女人看起来很年轻,顾苒还是第一时间判断出她们的关系是母女,不是姐妹,因为女人看着凌雪燕的眼神很温和,是那种妈妈才会有的眼神。
漂亮女人冲顾苒笑着点点头,“雪燕,这是你同学?”竹椅上的老人看着顾苒问道。
“爷爷好。”顾苒礼貌地叫道。
凌雪燕眼里闪过一丝嘲讽的冷笑,“苒,这是我爸爸。”她笑嘻嘻地说。
顾苒闹了个大红脸,“叔叔好。”她很不好意思地讪讪叫道。
漂亮女人始终满脸笑容地望着她们,“带同学去家里玩。”凌父招呼道。
“阿巴阿巴——”漂亮女人张大嘴巴,用手往嘴里做着扒饭的动作,她看着顾苒大声地笑道。
凌雪燕冲妈妈比划着手语,比划完挽着满脸通红的顾苒接着朝巷子深处走,“对不起啊。”顾苒抿抿嘴,轻声道歉道。
“我妈十六岁就跟我爸了,我爸比我妈大了四十二岁,在农村像我妈这样的聋哑人不好找对象——”凌雪燕语气淡淡地说,这些话她以前从没对同学说过,不论刮风下雨,她从不让爸妈去学校接她,一个像她的爷爷,一个是聋哑人,她不想被人指指点点。
顾苒静静地听着,心里有些心疼她,谁能想到如此阳光活泼像开心果一样的女孩也有这样不为人知的苦楚。
“你会手语,好厉害!”顾苒一脸崇拜地看着她。
凌雪燕笑而不答,眼里又闪过一抹冷意,她妈从没上过学,所谓手语也完全是自创,只有跟她生活久了的家人才能明白她在比划什么,那些专业的手语老师估计都没办法跟她交流。
走到一间平房前,凌雪燕从兜里掏出钥匙开门,一进门右手边就是洗手间,左手边是厨房,顺着过去是小电脑桌,电脑桌紧挨着一张单人床,床靠着一扇窗户,空间很狭窄,屋里却是收拾得一尘不染,墙上挂着的刺绣,单人床四周的橙色碎花绒布帘,电脑桌上放着的小仙人球,床头的小书架,处处能看出女主人的精心归置,让人感觉很温馨。
顾苒走到床边,仰头看墙上的小书架,最上面一排整整齐齐放着凌雪燕写的五本日记体小说,顾苒上小学的时候,看过凌雪燕写的书,那时还不认识她。
凌雪燕五岁开始写日记,她以一个孩子的眼光看待这个世界,文字青涩稚嫩,越是如此越是能轻易打动成年人的心。
一个记者无意发现了住在工地里的小女孩,看她趴在砖头上认真地写日记,记者抓拍下这张照片,回到报社这张照片引起了强烈的反响,社c会各界好心人士纷纷解囊相助,想要圆小女孩念书的梦想,后来出版社的编辑找到了小