曹俊楠一开始就知道,李宸禄的事,若是叶昊泽没上心,他做的一切自然是天衣无缝,倘若他一开始就上了心,那他曹俊楠就是做的再隐秘,也是经不住他推敲的。
可实在是太快了,他暗中安排专人出面回应此事,力求一切看起来顺理成章,理所当然,他自问这般层层委托下去,已足够的隐秘,却不想消息一出,叶昊泽几乎立刻就冲到了他的办公室。
他第一次体会到做贼心虚是什么感觉,怔愣了几秒后才想起要掩饰,叶昊泽那时看他的眼神,他一辈子都不会忘,是他犯蠢,妄想隐瞒,其实,谁能瞒得过叶昊泽呢?只要他有心,一个眼神,任何人在他面前都无所遁形。
这样狂妄不可一世的叶昊泽,如今,在那个女人面前,却冲动的像个毛头小子,会歇斯底里,不知所措,甚至,不惜,自欺欺人。
他对周楚辞说,他不懂,其实他也不懂,这就是所谓的爱吗?怎么会有这么可怕的东西?像是能颠覆所有,摧毁一切的存在。
那晚以后,他相信,周楚辞和他都彻底没了要让宁佳悦离开的念头,因为,叶昊泽已经离不开她。
如他所说,他不再追究,似是真的在一瞬间就忘记了,那样激烈的争吵后,他温柔地抱着她上楼,片刻后,他又去了厨房,亲自熬粥煮菜,给她准备晚饭,周楚辞看他自顾自地忙碌,一副习以为常的样子,气的脸色煞白,什么也说不出来,最后,他一脚踢开旁边的沙发往外走,语气烦躁,“他妈的,这都什么事儿?!”
若在平时,曹俊楠一定会认真地说:哟,这可意外了啊,您怎么还没我淡定了?可他实在没心情,一切的一切,超出了他的预想,他觉得无力。
叶昊泽已经很久没有跟他们在一起喝酒,宁佳悦出现后,三人除了工作时间,私底下很少在一起。
没给他们问的机会,叶昊泽已端着酒杯开口,“今天的事,你们别放在心上,咱们兄弟间我也不多说什么了,这杯酒,我干了!”
酒杯见底,他很快满上,“我知道,你们心里想什么,说实话,我也没想到我叶昊泽会有这么一天。”
他顿了下,喝干了酒,又继续说:“你们大概也猜出来了,是我强迫的她,从我第一眼看见她,我就知道,她是我的,她必须得是我的,我知道她有男朋友,知道她不喜欢我,不,应该说她是厌恶我,”
他紧皱眉头自嘲地补充,又自顾自地倒了一杯,“足足有半年的时间,我一直在想她,我制造各种各样的机会让自己出现在她面前,呵,三次,第三次她才记住我,我虽然愤怒,失落,可从没想过伤害她,我有足够的自信,只要给我时间,我一定能打动她,我没想过用强的,那晚,真的是意外我只是想照顾她,可是她不相信我,她那么想逃走,连一秒她都不想跟我待在一起,我太生气了,才会失去理智,她哭得那么厉害,她一直在求我,我知道应该放了她的,可是,我舍不得,我好不容易有了拥有她的机会,即使她恨我入骨,我也不要做她生命里无关的路人。但是,就是这样,她也不愿留下,她还要回到那个男人的身边,我怎能容忍?我威胁她,我拿那个男人威胁她,我要他们分手,要她留在我身边,我知道她会答应的,她那么爱他,她心心念念都是他,这些都不要紧,我只要结果,留不住她的心,只要她的人也好,我不想委屈她,我想要给她名分的,可她不稀罕,她一点儿都不稀罕,她宁愿做情妇,也不要做我叶昊泽堂堂正正的女人,我知道,我知道她时刻都想着离开,我不奢望她像对那个男人一样对我,我只是想把她留在身边,她只要乖乖地待在我身边,让我天天看到她,我已经很知足了。可她为什么总是想着他呢?我做的再多,她的眼睛里还是没有我,那个男人,她不知道,我不会让他有事的,我知道她会担心难过,我又怎么会让他