一个满意的答复。为了做好这两件事,我也请你们配合我的工作,给我点时间,把这两件事办好,不让悲剧再发生。
有个村干部模样的质问卢国晓,矮庄村拆迁的事又不是一天两天了,为什么市委早点不介入,非得等出了人命才露面?他这么一说,把死者家属刚刚平息下来的情绪又调动起来,一帮人又哭着喊着说,为什么呀,老天哪有的人干脆跪在卢国晓跟前,拉着他的腿不放说,卢书记,你一定要为我们伸冤,为我们作主!不是我们不讲理,是官逼民反,是他们不让我们活呀,三千五一平方的拆迁补偿,我们上哪里买这么便宜的房子,这是要把我们往绝路上赶啊
越州的平均房价是六千二,矮庄村虽地处郊区,但却是未来联结老城区和洄浦新区的枢纽,明眼人都知道,绝对不止这个价。卢国晓,明白了,这场血案背后肯定有一只强大的推手。
卢国晓也动了情,眼里含着泪,把跪着的人一个个扶起来,说,你们都是我卢国晓的衣食父母,我怎么会眼睁睁地看着自己的兄弟姐妹倒在血泊中呢!现在说什么都晚了,人死不能复生,但我一定会还他们一个公道。请大家相信我,一定要相信我!说完,他转身走进了停尸间。停尸间里躺着五具尸体,用白布遮盖着全身。卢国晓缓缴地掀开白布,看着面目狰狞,死不瞑目的死者。他们一个个身上都是血痕,最惨是一名壮汉,怒目圆睁,一只断手放在一边,还在滴着血。他伸手给死者一个个抹闭上眼皮后,又默默地低下头,默哀了十秒钟后,转身离开了太平间。
抢救工作一直持续到第二天凌晨,六名重伤员中有两名抢救无效死亡,还有四名虽然保持了性命,但也残了,从此以后,很难像正常人一样生活。市二医这边的情况还算好,虽然伤员众多,有二十多号人,但伤势都不严重,大部分人只受了点皮外伤,休养几天就没事了。有一点,值得特别说一下,除了一名死去的城管外,其他参与拆迁的工作人员,都只受了轻伤。矮庄村却损失惨重,死了六人,重伤四人,轻伤十人。这说明什么,说明斗狠斗恶的不是村民,而是官。民不与官斗,他们在下手的时候,有所顾忌。可官就不一样了,拿人命不当命,把狗一样宰了。他们仗的是什么?仗的是一身皮,有恃无恐,为所欲为。
卢国晓看望完死难者家属和受伤人员,回到办公室,已经是第二天早上七点钟了。他也顾不上吃早饭,把区里一帮人叫到会议室了解事情经过,商量解决办法。商量了半天,区里的人也没有说多少实话,中心意思就一个,矮庄村民风强悍,不动粗根本无法拆下来。卢国晓单枪匹马从宁州调到越州主持工作,市里区里的许多情况都不掌握,但他的嗅觉很灵,觉得背后肯定藏着更大的利益之争。
他没跟杨德水提一早的会议情况,杨德水觉得奇怪,便问,早上的会议开得怎么样?有没有拿出一个具体的处理方案来?
卢国晓叹了口气,说,我在官场也有些年头了,从来没见过这样的会议,死了这么多人,个个还理直气壮。他们都坐在自己的立场上说话,我的意见表面上他们是接受了,如果没有重压,估计不会执行下去。最糟糕的是,他们都没说实话,责任追究不下去,没法向死难者家属交代。我看再这样下去,要出大乱子
卢国晓没有把话说透,杨德水也猜到点什么了。为什么拆迁总是出事,这不是上边的政策问题,也不是民风问题,而是执行者的问题,大家各怀心思,都想从中分到更多的唐僧肉。可唐僧只有一个,怎么办?一个办法,那就是拿拆迁户开刀,从他们嘴里抢肉。杨德水说,区里什么意见?
涉及这个话题,卢国晓显得很气愤,他说,什么意见?他们能有什么意见?他们的意见就是趁胜追击,一举啃下矮庄村这块硬骨头。如果我估计不错,他们之中,相当一部分是有利益关联的。他