多年前，省里的几大纸质媒体都整合到一块，江海日报c晚报c都市报组成了江海省报业集团。江海省报业集团有点像民国，名义上统一了，实际上各家军阀还是自成一派。弄到现在，日报c晚报c都市报还是各跑各的业务，各算各的账。

    这两幢建筑就是以集团的名义建的。中间裙楼的天台自建成之日起，就一直闲置着。并不仅仅是这幢两楼，但凡这样的建筑，裙楼天台，通常都不会使用。后来，集团的领导的一个亲戚看上了，以极低的价格拿到手后，将这里改建成咖啡厅，名义上是供报社员工工间休憩之用，实际上却对外营业。

    刚开始一段时间，生意还不错，但不到两个月，来的人越来越少，渐渐就无法经营下去了。为了这事，集团还退还了半年的租金。再后来，有个生意人看上了，便找上集团领导租用。领导想，与其闲置在那里，不如承包出去，好歹也能收几个租金。所以想也没想，就以低价外包了出去。

    也不知道承包者用了什么手段，将裙楼稍稍改造了一下，在后面装了室外观光电梯，直达楼顶。有了电梯，上下方便了，西餐厅一下子火了起来，原来的八百多平米天台不够用，老板便想到扩大营业地盘。说来也巧，西餐厅开业半年后，租用裙楼顶层的公司搬走了，老板便把楼下的八百多平米又租了下来，改成了包厢，经营场所面积扩大了一倍。

    不知老板又动用了哪层关系，在原先的顶楼又开了个电梯出口。这样一来，包厢的生意也火得不得了，不提前预定很难有位置。

    吴芯定的包厢名字很古怪，叫方寸。

    杨德水进去的时候，对吴芯开玩笑说，是不是芳心大动，方寸大乱了？

    吴芯说，饿得芳心大动，方寸大乱了。

    听说她还没有吃晚饭，杨德水便赶紧点菜。他已经酒足饭饱，自然不用再多考虑了。可吴芯还有两个朋友要过来，便问，你的朋友喜欢吃什么？她说，我不知道。

    他想，连对方喜欢吃什么都不知道，这算哪门子男女朋友啊！想归想，说出来的话又是另一套，他笑着说，我知道你喜欢吃什么。

    吴芯说，是吗？说来听听。

    杨德水说，三纹鱼片c法式蜗牛c英伦牛排c西芹百合

    吴芯激动地问，你是怎么知道的？

    杨德水说，你先打个电话问问你朋友，我好一了。

    她把双手团到胸前，看着杨德水，说，打什么电话啊，你跟我不是两个好朋友吗？

    这么说来，今夜是专属于他和她的约会，杨德水心中一阵激动，对吴芯越发关心了。他问，你还要点什么？

    吴芯讶然地瞪圆了双眼，说，你想撑死我啊？

    杨德水说，放一百个心吧，有我在，哪轮得到你死啊！

    吴芯说，你还没回答我的问题呢？

    杨德水说，我没说过要回答你的问题啊。

    吴芯嘟着嘴说，你耍赖！

    杨德水一脸无辜地说，我冤啊我！

    吴芯被他的表情逗笑了，撒娇说，你告诉我嘛！

    杨德水摊了摊双手，说，其实我也不知道，瞎猜的！

    他没有说实话，自己之所以知道吴芯喜欢这些，是因为大半年前看她号珍大餐过。当时，省工会组织了一个旅游团到广东旅游，杨德水和吴芯一起报名参加了。广州市政府工作的大学同班同学褚君临，在当地一家最高档的西餐厅招待了他们。他清楚地记得，旅游团里有几个上了年纪的很不习惯这种洋派的吃法，盘子里的菜剩了很多。大部分人也仅仅限于接受，既谈不上喜欢，但也不反对，不反感。杨德水就属于中间派。吴芯和另外两名小年轻却很喜欢，吃得盘里半点不剩，就象日本鬼子进村大扫荡一样，洗劫一干二净。当时，所上的菜