白飞飞依旧昏睡不醒,韩暮雪用筷子撬开她的牙关,反熬好的药汁一点点灌下去。满满的一碗汤药,有小一半都撒了出来,总算喂完了药,韩暮雪也累得满头大汗。她长这么大,还没照顾过病人,没想到照顾病人一点也不轻松,比练武还累。怕白飞飞的伤势恶化,韩暮雪了不敢放她一个人在房间里,找了两床被褥,铺得厚厚的,就直接在白飞飞的床边打了地铺。现在天气虽然渐渐转凉,但夏日的余热还未过,睡在地上,到也不觉得多么寒冷。想到柴房里的那一家四口,韩暮雪难得的善心大发,丢了两床被褥给他们御寒。
韩暮雪睡眠向来很浅,心里惦记着白飞飞的伤势,更是不敢睡死,总是睡一会,就醒过来看看白飞飞怎么样。果然后半夜白飞飞发起烧来,好在发现的早,打了盆冷水,把毛巾弄湿,用湿毛巾给她迭拭身体降温。一时折腾到破晓时分,白飞飞的烧才算退下去,脉象也稳定了,虽然依旧微弱,但跳动得却平稳有力,不再时断时续的,可见性命是保住了。
阳光透过发黄的窗户纸,朦朦胧胧的给屋子里撒下一层昏黄的光。韩暮雪本来还想睡个回笼觉,但那光照在屋子里,哪里都闪闪发亮,竟是一点也睡不着了。昨夜发过烧,此时白飞飞到睡得格外安稳,那些过于冷清的眸子此时正紧紧的闭着,没了那清冷的目光,让她整个人看起来都柔和了许多。韩暮雪到院子里抻抻腰,踢踢腿,又练了趟剑,完全把这个小院当成自己家了。练完了才感觉到肚子饿了,又到柴房去把那个女人放出来,让她准备早饭。也许是昨天晚上韩暮雪那两床被褥挽救了她女土匪的形象,女人虽然还是很怕她,但已不再战战兢兢的。这妇人是做惯洗衣做饭这些家务的,手脚麻利得很,拌了咸菜煮了粥,昨天剩的烙饼也重新热好了,做完这一切,就拘谨的站在一边,双手拽着衣角暴露了她的紧张,目光中流露出内心的恐惧。
韩暮雪依旧就妇人用蓝子装了他们一家人的饭,然后把他们锁在柴房里。韩暮雪不是滥杀无辜的人,但她也不是什么善良的人。她可以留着这家人的命,那是因为他们还没有妨碍到她,如果哪天这一家四口挡了她的路,她会毫不犹豫的杀了他们。
街上已经听不过杀戮声了,韩暮雪出去看了一下,相互厮杀的几方人马都不见了,只留下快活城的守卫们维护秩序,同时也防范被人偷袭。街上的尸体被人清理掉了,虽然店铺照常开门,人们也都出来或买或卖,但刚经过一场恶战,城里还是显得冷清了些。快活城接连两次被人攻打,虽然最后保住了城池,可也看出城中已人心不稳,老百姓都显得人心慌慌的。看来快活王再次获得胜利了,没想到无衣宫加上文姑姑c王云梦都没能搬到快活王,这个男人,还真是可怕。
回去的时候白飞飞已经醒了,靠着床半坐着,似乎是在等韩暮雪回来。她不急着打听快活城里的情况,等韩暮雪喝了一大杯不冷不热的茶水,这才慢悠悠的问起:“外面情况怎么样?”
“快活城里暂时还是安定,听说无衣宫主c文姑姑和王云梦母子都受了重伤,被赶出了快活城。虽然没有快活王受伤的消息,但同时与几大高手搏斗,想来他也讨不得好去。我没找到沈浪,但他应该还没有离开快活城,因为快活王收了朱七七做干女儿,现在朱七七是这快活城里的大小姐,朱七七还在,沈浪也不会离开。”
“干女儿?”白飞飞吃了一惊,这实在是太匪夷所思了,前一天还在举行婚礼的两个人,怎么过了洞房花烛夜,到成了父女了?白飞飞的脑子飞快的思考着,突然想到一种可能性,随即冷笑一声,“干女儿,恐怕是亲生女儿吧!”
“什么?”韩暮雪显然不太能消化这个信息的内容,“你是说,朱七七是快活王和李媚娘的私生女!乖乖,那朱富贵岂不是戴了近二十年的绿帽子,还替奸夫养女儿!”这朱富贵