安顿好了沈浪,白飞飞转身进了朱七七那间房子,朱七七正抱着腿坐在床上,不停的哭泣,小泥巴在一边劝着,只是不管小泥巴怎么说朱七七只是一言不发,只是痛哭不止。白飞飞是个很少悲伤的人,一是因为悲伤无济于世,二是在白静这么多年的折磨下,肉做的心早就磨成了铁,不知悲伤为何物了。白飞飞转身出了屋子,打了盆热才,又拿了毛由才进来。把装着热水的铜盆放到一边的桌子上,把毛巾弄湿递给朱七七:“朱姑娘,擦擦脸吧,你这样哭,明天眼睛一定肿得厉害。逝者已矣,你节哀顺便!”
“你说的到轻松,死的又不是你爹!”朱七七抹了一把眼泪,没好气的回了一句。
小泥巴赶忙看了看白飞飞的脸色,见她没有生气的意思,这才松了口气,小姐这话说得太过了,白姑娘一片好心,小姐却赌气说这样的话,太伤人了。小泥巴拽拽朱七七的袖子,小声的叫了一句:“小姐——”话虽没说完,提醒的意思却到了。
朱七七本没有针对白飞飞的意思,只是一时气急说错了话,小泥巴这么一提醒,自己也有些不好意思:“对不起,我没别的意思”
“我知道!”白飞飞坐在床边,和朱七七正好面对面,拿着毛巾一下一下给她擦着哭得脏兮兮的脸,“只是我没有朱姑娘幸运,至少还可以为朱爷的死伤心。我还没出生的时候,我爹就为了别的女人不要我们母女了。那时候我娘正怀着孕,我爹为了摆脱我娘,硬逼着她喝下了打胎药,非要打掉她肚子里的孩子。我娘气得要杀了他,打斗间打翻了桌上的油灯,引起一场大火。我那个狠心的爹就这么走了,任由我娘活活烧死在火海里。可惜,人算不如天算,我爹千算万算没有算到,我娘没有被烧死,只是脸毁了,受了很重的伤,而我他虽然狠得下心打掉自己的孩子,可还是有了我。我娘自从在那场大火中逃过一劫后,脾气就变得很怪,一生之所愿,就是杀了我爹,杀了那个毁了她一生的男人,而她对我大概是恨屋及乌,对我也不是很亲近。所以朱姑娘,刚才你说‘死的不是我爹’,恐怕就算是我爹死了,以他的所作所为,我也不会像你一样伤心的。”
白飞飞一席话,立即让哭闹不止的朱七七安静下来。她几次张嘴,想说点什么,可几次欲言又止,安静的看着白飞飞端着水盆离开屋子。
“小泥巴,你说这世上怎么有这么狠心的爹啊!”
“小姐——”小泥巴无奈的翻了个白眼,白姑娘已经走了半天了,小姐还沉浸在白姑娘的身世中,不过这白姑娘也真够可怜的,遇上这么个恨心的爹,换作她的话,也一定恨死了这样的爹。
白飞飞守了沈浪一夜,就怕伤口发炎。在这个没有抗生素的年代,伤口发炎就等于在阎王爷的生死簿上挂了号。还好沈浪只是后半夜微微有些低烧,白飞飞将湿毛巾放在他的额头上,又用白酒擦抹身体降湿,天亮的时候这烧总算退了下来。这白酒还是上次出去采购的时候买来的,当时买了条鱼准备晚上加菜,为了去腥味才买了些白酒。只是做菜的时候用了一点,还剩了好多在厨房里放着,没想到现在用上了。
沈浪醒来后就看到白飞飞趴在床边睡得正熟,就知道她一定是照顾了他一夜。沈浪有些愧疚,可更多的却是高兴,说不清为什么高兴。白飞飞一向浅眠,沈浪一醒,她便也醒了。揉揉睲松的睡眼:“沈大哥,你醒了,我去打盆水来给你擦擦脸。”说着就要起身,却一把被沈浪给按住。
“飞飞,对不起,为了我,让你担心了。”
“你要是真的不想让我担心,就拜托你下次办事靠谱点!现在朱七七还要杀你呢,吓得我都想把朱姑娘绑起来,就怕一眼照不到,这屋里就多具尸体。这么高的悬崖除了你,我们三个谁都上不去,朱姑娘要是真的一气之下把你给杀了,我们三个就得在这山谷里活活