光明日报》上发表的杂文，题目好像是《人之有技，若己有之》，是讲道德继承的。他关锋也讲过道德继承嘛，为什么你讲就没有问题，吴晗讲就是蒋介石的新生活运动！我们是不是把这篇文章也摘录上，作为上述请示的附件。”

    “你怎么断定何明就是关锋？”许立群问。

    “北京学术圈子里都知道是关锋，一查就查出来了。”龚育之和林涧青回答说。

    “向中央反映情况，事实得查准确。” 许立群说。

    “我们让图书馆找一本关锋的杂文集，看看里面是否有这篇文章。”林涧青建议。

    “对。”龚育之表示赞同。

    一会儿，图书馆就送来了一本关锋用真名出版的杂文集《边鼓集》，里面果然有几篇关锋在报纸上发表时，署名‘何明’的文章。

    “那好吧，把这篇文章也作为附件送上去。”许立群表示同意。

    接着，他又说：“还有，咱们部里向中央反映情况的内部刊物《宣教动态》，曾经摘录过关锋用庆云的笔名写的文章《从陈贾说起》和邓拓（马南邨）的《伟大的空话》，认为它们都有影射现实的含意。你们再印一下，连同上面的材料一起上送。”

    “听说《宣教动态》反映以后，关锋在《红旗》杂志作过自我批评，如果这样，那还上送吗？” 龚育之问道。

    “问问胡绳就知道了，他是《红旗》副主编。”许立群说。

    龚育之给胡绳打电话：“是胡绳同志吗？我是中宣部小龚，向你了解一个情况，《宣教动态》登了关锋同志的一篇文章，《从陈贾说起》。听说关锋为此在《红旗？》杂志社作了自我批评，有这事吗？”

    “没有，关锋对此事很有意见，认为《宣教动态》的记录歪曲了他的原意。”胡绳在电话里回答。

    许立群一听，就说：“那好，这次全部照送，一字不漏！”

    许立群接手全国学术批判工作后，从上到下明显有两种声音：在上面，一边是c康生的声音：《海瑞罢官》是政治问题！一边是彭真c陆定一的意见，学术问题和政治问题要分开，不要把吴晗的问题和彭德怀联系在一起。

    在下面，一边是来自基层和左派年青理论家的呼声，急切地希望将对《海瑞罢官》的批判与政治问题联系在一起，以改变学术界由学术权威一统天下的局面；一边是那些学术界泰斗战战兢兢的辩白：我们有错误可以检讨，但决没有政治问题，我们不产党，不反社会主义。因为他们知道，如果是学术问题，那还可以讨论；如果是政治问题，那就和右派一样，在这个社会中就无立足之地了。即使不说打到你，老百姓的唾沫星子也会淹死你。

    许立群倾向于彭真的意见，他不想看到这些学术权威一下子全被打倒。但是，来自基层和左派的呼声那么强烈，他只好在1月17日召集《人民日报》王辑c《北京日报》范瑾c《光明日报》穆欣c《红旗》杂志杜敬c《前线》杂志（北京市委的理论刊物）李筠c《新建设》杂志（中国科学院哲学社会科学部所属的综合性学术刊物）的吉伟青6个报刊负责人开了一个座谈会，希望将最近学术批判过程中遇到的问题汇总一下上报彭真，请求指示。

    许立群的意见仍然是：“学术批判目前还是要坚持‘放’，看看大家有什么意见？先不要集中搞《海瑞罢官》问题，要同时讨论历史人物评价，历史剧，道德继承等问题，让各种思想都反映出来，有领导地造成‘一场混战’”。

    会后，许立群将林涧青和龚育之留下，对他们说：“你们二位辛苦一下，把咱们这次讨论提出的问题整理一份简报。今晚就整理出来。”

    林涧青说：“这好办，就按你最后讲的整理出来就行了。”

    于是，他们将在学术批判中遇到