蘸了墨似乎要接着写字,然而笔停在奏折上方竟久久没写下一个字,反而滴下墨来花了下面的纸。
绯雪一直笑着,“这回赢得可太彻底了,看她那样子,可真是可怜啊,哎呀,我好久都没这么开心了,长宁公主,嘻,长宁公主,这下可要气急败坏,伤心欲绝了哟!”她说着就看向苏幕,瞧着他沉静的脸,止不住的笑渐渐平息下来,缓缓道:“看不出来,这长宁公主还真有点本事,把你这万年冰山都能融化呢!”
苏幕立刻看向她,唇微微开启,似乎想说什么,却在下一刻马上就恢复平静,提笔开始往奏折上写字。
绯雪再次吃惊:“竟然是真的,刚才被我说中了是不是?你这冰山真被她融了?为了给她看,竟然生生忍着被我碰,你这是比我还想气到她呢!”
苏幕继续沉默,她低头盯向他,饶有兴趣道:“我都听说了,这长宁公主从见你第一面开始就对你一见倾心,整颗芳心都扑在了你身上,甚至抛下矜持来讨好你,无论怎么看你的冷脸都不妥协,对你真真是用情至深呢,你就这么狠心让她失望?心里就舍得?她这一去,兴许就再也不会来见你了。”
苏幕沉默。思妃是得妃。
绯雪又说道:“你别不说话,不说我也知道你心里早就不平静了,说不定都已经惷心萌动了呢,嘻,要不然怎么牺牲这么大也要让她死心?”
“你回去吧。”他终于开口。
绯雪白他一眼,转身去帘子后拿了自己的衣服披上,一边往外走一边看向他道:“看你这模样,我突然决定不和长宁美人对着干了,就让她继续进攻咱们苏幕陛下的心,说不定还真能有点收获呢!这么多年了,会不会苏幕陛下也有坠入情海c山盟海誓的那一天?啧啧啧,那可真是比什么都新鲜呢,我实在太有兴趣了!”
绯雪转身出去,宫中静得几乎能听见小虫子的叫声,苏幕手中的笔在奏折上停滞良久,直到墨连着滴了两滴在纸上,他才缓缓放下笔,起身走到窗旁,看向外面墨一样的夜空。
一整天,祁天晴都蔫蔫无力。
她在床上躺到太阳上中天,宫女哭着求着才从床上起来。
见她肯起床,宫女大喜,连忙道:“宫女昨日那身蓝色衣服真好看,今日就试试这绿色吧,看着一定更加清丽可人!”
祁天晴看着她拿来的衣服,缓缓摇头:“我不要穿绿色。”
她情绪极其低落,宫女生怕她再躺下,连忙道:“那好,那不穿绿色,衣服多着呢,公主要穿什
么颜色?”
祁天晴在黯然神伤中沉默很久,终于无力地吐出两个字:“白色。”
最后她果然就穿了一身素白的裙子,就在宫女替她梳好发髻要给她插各样发饰时,她起身走到屋中摆放的花瓶前,从花瓶上方掐上一朵白色的月季,对着镜子斜斜簪在了头上。
宫女看着她发愣,好一会儿才反应过来,急忙劝道:“公主这是做什么?这白衣还好,是锦缎暗纹的,可公主怎么还戴朵白花?这让人看见了还以为还以为公主在服丧呢!”
祁天晴有气无力地倚到榻上,慢慢躺下,幽幽道:“我就是在服丧你去叫几个乐师来吧,让他们来给我奏哀乐,我现在就想听那声音。”
“哀乐?”宫女大惊失色,“公主你你怎么了?难道黎国有什么不好的消息传来么?没听到啊。”宫女问。
祁天晴回答:“有人不,有东西死了。”
宫女一惊:“什么东西,什么东西死了?”
祁天晴看向头顶,气息幽幽道:“我的心我的希望我心中的神”
宫女怔怔看着她。
“什么心什么希望还有什么神?公主你到底怎么了?”
祁天晴的样子似乎失了魂一样,“没