一个字说不出来,心里又酸又气,已经连敷衍干笑都挤不出来了。
云翡将这几个炸弹扔完,起身甜甜一笑:“二娘好好歇着,阿翡先告辞了。”走到门边又折回来,拉着林清荷手,笑盈盈道:“厨房里厨子都是我娘从老家带来,做饭菜都是我们老家口味,二娘若是吃不惯,只管告诉爹。”说完,告辞而去。
玉池见林清荷像是木雕一样脸色发白,便打开云翡带来锦盒,转移话题:“夫人,你看这么大人参可真是少见。”
林清荷气道:“收着吧。她送东西我可不敢用,谁知道安了什么心。厨房里都是苏青梅人,我现有了身孕,一切都要万分小心,茶水糕点饭菜,你都要盯仔细些。”
玉池忙点头应是,心里却道,人家阿翡小姐一片好心,怎么二夫人就能挑出这么多刺来?这么大人参那里去找?束之高阁可真是可惜。
林清荷气得七窍冒烟,这芙蓉阁里家具本来还挺喜欢,现看着样样扎眼。云定权心里,她到底算什么?
云定权夜晚过来时候,林清荷一脸不悦异常明显,想要掩饰都掩饰不住。若论藏匿心事本事,她可比云翡差得远了。
云定权识人无数,一眼便看出来她闷着心事,揽住她肩膀,亲亲热热问道:“怎么了?”
林清荷忍了又忍,终于还是忍不住道:“夫君,我想换家具。”
云定权一怔:“这家具不好么?都是上好红木。”
“我不喜欢红木。院子我也想重修葺一番。”
一想到家具是苏青梅陪嫁,院子也是苏青梅住过,她就觉得心里说不出硌硬,可是又不能对云定权明说。
云定权出身贫寒,十分节俭,心里粗粗一算这笔银子数目,便觉得肉疼,可是婚不久又不便和她起争执,只好满心不悦地应了声好。
两人各怀心思,上床安歇时也不像以往亲密地搂一起。
林清荷翻来覆去想着云翡说过话,看似无心之语,却包含了太多讯息,云定权这个人太不可靠,她绝不能像苏青梅那样傻,以后要多留一些心眼。
而云定权想是,这女人实奢侈铺张,好端端东西不用全要换,丝毫不知道替他省钱,这一点比起苏青梅,她可是差了十万八千里。这个时候,他才想起苏青梅好来,对他掏心掏肺全无保留,处处为他着想,连卖老宅钱都给了他。那笔苏永安偷偷留给她银子,他相信一定能要出来。
于是,翌日他主动带着云翡阿琮一起去接苏青梅回来。
云翡暗暗松了口气。
车马到了莲花山下,云定权带着一双儿女,沿着山路到了净土寺。
苏青梅见他亲自来接,过往种种涌上来,心如死灰心又起了波澜,毕竟是十六年夫妻,她爱慕了半辈子,视为救命恩人盖世英雄。
云定权看着银子份上,耐着性子道:“青梅你也知道,吴王早就对楚地虎视眈眈,若是举兵打过来,我十几年心血付之东流倒也罢了,可是岳父一生积蓄都耗费于此,我如何能将荆州拱手相让”
他情真意切,侃侃而谈,不知情人听着,只会认为他有太多苦衷,娶林清荷真是逼不得已,他心里从头至尾,心里都只有糟糠之妻,娶二房打江山全是为了能让她和孩子过上好日子,享荣华富贵
云翡一边听,一边叹服他过人口才,难怪一世精明外公也会被他骗过,将万贯家财拱手给他作嫁衣裳。
苏青梅冷冷道:“我不管你什么理由,你当初发过誓,一辈子不另娶纳妾,身边只有我一人。除非你送走那女人,否则我不会回去。”
云定权有点不耐烦,扭头给云翡递了个眼色,意思是你去劝劝她。
云翡附耳对阿琮说了两句话,将他送到苏青梅身边,然后拉了父亲袖子,悄声道:“爹,我有个