却说墨恒在廖寅一语嚣张之后,挺身而出,义正言辞,沉声朗朗,将廖寅训斥得没脸没皮,激怒勃发。当此之时,墨云书将偌大一朵祥云停在仁圣尊王洞天仙门正前方,由立而坐,雍容生威,由着小辈胡闹。峡谷两壁上零零散散的山洞中,那些等待仙门开启的修炼者们听得各有感慨。
有处山洞较为宽敞,三名青中年修士坐论道法。这三人小有名号,在汇昴山三峰毗邻而居,号“汇昴三修”。年长者于警,年已六十有余,面貌却不过三十,数年前堪堪晋升化神初阶;另两人一是左旭,一是戚三炯,都是青年面貌,也都在炼气大圆满之巅峰蹉跎熬练。
左旭摇头叹道:“不过是少年些许莽撞,怎不小事化了?偏要与他口舌相争,岂不妄动干戈?”
戚三炯听得嘿笑:“被人挑衅上门,换做是我,也不愿忍,无非以直报直,乱棒打狗罢了。但那廖寅是返虚境界大能之幼孙,我若受他这般指画,不得已,只得忍气吞声,还要怕顺从得不合他心意而惹他责难。”语带自嘲,面含往事。
于警神识探着外面响动,叹道:“二位贤弟,墨天师护佑四国,看似平常,实则颇有玄机。墨天师震慑群枭,言出令随,法度威严,怎能受宵小指手画脚?容得一回,便有两回,长此以往,威仪何在,法度何存?岂不见那乔逊下场?即便廖寅辈分不足,墨天师自持身份修为,不屑他计较,面上也必定无光。其子若知事理,势必出面维护。这却非仅仅孝道,更非仅仅意气之争。”
左旭和戚三炯恍然,都稽首道:“道兄所言甚是。”
于警忽然轻咦一声:“了不得,竟以空手接那灵宝一击之威,不对,他那双古袖不同寻常。”
天行派长老伍铭,与任歌远c时竹镜c孔芝三个小辈一起,早前也得门中仙篆阵符传送过来,就在仁圣尊王洞天仙门附近凿洞落脚,也注意听着外面响动。
伍铭冷笑:“墨云书先自呵斥其子歹毒,怎的却为之提升修为?其子伤废手足同胞在先,转头却又为父请缨。当真是好一对狼狈为奸的险恶父子!可笑那墨云书名号天师,夜郎自大,便是处处威严,又岂能与我仙门那般受世人敬仰?无知匹夫!”
任歌远眸光一闪,听闻虎玄青朗笑之声,神情难看,话便未能出口。
“玄青道兄,你也在此处?”
墨恒双眉微挑,站在云端,转头循声去看。
便见一青年玄袍加身,拔若高峰,立于悬崖峭壁山洞边缘,剑眉朗目,鼻若悬胆,宛若神将,不是虎玄青又是何人?虎玄青遥望墨恒,黑眸含笑:“早先疗伤,不知你来”
“呔!”廖寅本就怒意勃发,梧桐晨钟灵宝之威又没能见效,再听虎玄青说他小人,更与墨恒谈笑风生,只气得他一佛出世二佛升天,竟舍了墨恒,直指虎玄青,“虎玄青!你一身残伤都养好了?我那老仆是熊妖,你却只是个半人半虎的孽障!你淫一心不改,妖性顽固,抢我花妖,占为己有,怪道玥晴姐姐悔婚,誓死也不嫁给你!你哪里比得上天行派武瑞城?”
廖寅揭人短处,喊得既快又响,漫漫峡谷都是回音,却还气怒不平,凌傲厉喝道,“你又对我出言不逊,实在与那墨恒一般该死!当我廖寅是好欺负的不成?熊伯何在,先将这半身虎妖的孽障给我毙了!我要熬他的虎骨汤浇花喂狗!”
洞内闪身出来一名宽背熊腰c身披黑甲的猛将,立于廖寅身旁,如为他遮风挡雨的巨树。
虎玄青堂堂伫立,被廖寅骂断了话头,神情沉了下去,却不喝止,只自森眸冷淡地看他,如看一只死物;对那熊妖,他却是看也未看一眼。
“无知小儿!”
墨恒沉眸寒面,盯着廖寅,满心疑惑中更有杀机,刚要飞身施法,却听虎玄青神识传音。
“家父