待喊杏仁,手一撑摸到床里还有一个软软的,吓得一弹。
李知远也被她这一摸吓到了,上半身从床上弹起来,看到英华,他愣了一下,把英华从头看到脚,大惊,问:“你怎么会在这里!”
英华臊得爬起来要下床,吃他伸手一捞,滚他怀里去了。英华谨记上回的教训,使右手牢牢捂着嘴,瞪着他,闷声闷气说:“业精与勤荒于嬉,你的卷子还没有做完。”
软香温玉在怀的时候说科举李知远想一想他老子和他老师估计都在等他的卷子呢,只能老老实实放过娘子。英华一闪身飞快的跳出去了。他艰难的扶着床栏杆想站起来,站到半截又坐回去,苦笑着说:“娘子,能给我倒杯凉水吗?”
英华红着脸给他倒了杯凉茶搁在床边的小几上,轻声说:“我等你——快去写卷子。”说完飞快的奔出去,一路撞倒了凳儿,踢翻了花盆,撞开了隔扇门,就听见一路乒里匡郎的动静一直出堂屋。
李知远握着凉凉的茶水,心道:“娘子,你是假装不懂的吧,闵家肯定也给你送小黄书了。等我啊,我晚上就能把卷子写完”
其实,喜娘不只把小黄书塞给英华,还隔着屏风给她上了一堂婚后x生活课,用吃饭的比喻把夫妻生活形容给了新娘子听:头回好比吃蜜渍的酸梅,闻着喷鼻的香,初尝是酸的涩的,咽下去还带着点回甘。疼是肯定有点疼,忍一忍后头才美呢。到二回三回就好似吃柳家红烧五花猪肉,又香又软又酥烂,极是甜美。叫你吃了一回还想二回。可是再好吃,吃多了也不成啊,油大伤身!隔几日吃一回,两口子和美,日日都吃就不香甜了。
英华坐在屏风里头羞答答翻那些小黄书,对她身体同时产生的变化,真是很难为情。好在这些让人身体起奇怪变华的图画边上,都使着大字写着:男女居室,人之大伦。
这句亚圣的话,原来是用在这里的?圣人都说是人之大伦,那心里思量这回事,也不算过份啊,英华略觉安慰,劝自己不要太害羞。
英华把三本小黄书前头翻一翻,另一本上的句子是“食色,性也。”哦,原来这事儿跟吃饭一样啊。
第三本上更干脆,画的是两个光光的小人从床上起来,打水擦洗什么的,写着“数日一次,惜福养身。”英华默默的把三本书叠起来,对男女居室那回事,还是不大能接受一男一女坦诚相待。
上轿之前,她把那三本书掷还喜娘的时候,脸色就不大好看,五姨和娘看见那书,脸色也不大好看,五姨就教她,若是害怕,就把李知远哄出卧房,叫他去做卷子,正好还陈家亲戚挑她嫁妆的席,她也可以拖几天。
于是,英华一半想着要还席,一半想着能拖一时是一时,就把李知远弄出去了。头一晚她一个人睡的甚香,可是刚才在李知远怀里窝了那么一小会,她心里又有点痒痒的,甚是想尝尝红烧肉滋味,“我等你”三个字脱口而出,臊得她都想打个洞钻地下去。
英华捂着脸跑到前头第一进的穿堂去,大小使女们都在坐在廊下做针线呢,看到二小姐出来,三叶嫂子从人堆里站出来,瞅一眼她们家二小姐,晓得她还没有吃亏,甚是替姑爷叹息,就问:“摆不摆中饭?”
“才起来,不饿。”英华摇头,又问三叶嫂子,“你打听的陈家对儿媳妇的规矩是怎么样的?”
“陈家十来房住一块儿,女眷里头说话算数的还是大舅太太。”三叶嫂子不愧是老田妈的亲闺女,打听消息准的很,“大舅太太家考中进士的那个是小儿子,底下还有个女儿已经嫁了。进士老爷上头还有一个姐姐两个哥哥。大舅老爷家规矩也没什么,他们那房只用着两个奶娘,儿媳妇不管别的事,除了带孩子做针线就是早晚请安,轮班做饭。”
“我还要做饭?”英华想到芳歌在家天天都在厨房转,她的脸色立刻