容后,才轻手轻脚就往闻傅身边走去,边走边摸了摸自己发髻上的金步摇。
这还是闻国公府里的老太太赏她的,现在老太太不在了,闻傅怎么着也得看在老太太的份上消了气。
“手心手背都是肉,那一面受了伤我都疼啊!这次虽然不过是一些闲言碎语,打压下去也就是了,京城官户那么多,还愁没有市井坊间津津乐道的新东西出来?可是我这也是担心昭儿他有一日行事不当,终究会惹祸上身的。”
林氏提起桌上的青瓷小盏给闻傅倒了杯凉茶,她因为平日里甚少做事,所以手指细腻纤纤,衬着青瓷的光泽,倒也有些好看。
闻傅看了眼她头上的金步摇,也叹息一声,说到底,林氏是他夫人,总是要敬爱着些的,“行了,这事便这样定了,我累了,先去歇歇reads;。”
说着用手按了按太阳穴,一脸疲惫的进了屋子。
闻傅一走,林氏便再也没有装的必要了,她突然立刻捏紧了手指,修剪得当的指甲在掌心掐出一个个弯月痕迹,额头上因为用力而爆出了黛青色的血管
“闻昭!”她恶狠狠的道。
“为什么?为什么那个女人都已经死了,她的儿子却还在与我作对?这个位置本来就是我母子该得的!”
“乖乖的,乖乖的做一世闲散富贵人不好吗?”
槿荟见林氏咬着嘴唇低喃,眼里因为愤怒和怨恨而冒出了许多细小的红血丝。
“夫人!隔墙有耳,还请慎言!”
听到声音,林氏似笑非笑起来,狠厉的眼神落在了槿荟的脸上,“是了,隔墙有耳槿荟,你还记得我那短命的表姐死了几年了吗?”
这一句“表姐”,叫槿荟心头咯噔一声,不知道为何夫人突然提起这个人,但她不敢有丝毫的异样。
感觉到了林氏在自己脸上游移的目光,然而她并不敢抬起头来与她对视,只能唯唯诺诺的低下头,“大夫人已经去世四年了。”
“这么久了啊——”林氏低低笑了几声,然后不作声了。
正是午时,春日温暖的阳光柔柔的洒了下来,院子里已经复苏的花草在阳光下懒懒的伸着腰肢。
蜀葵手里拿着牛皮纸包着的酥糖从外面走了进来,还没出声,就见连翘轻手轻脚将一卷古籍从竹椅上斜躺着的闻昭手上抽出来。
“嘘——”
连翘见她进来了,悄悄冲着她小声说,“郎君睡着了。”
蜀葵一看,可不是嘛!
不久前还笑着要她去买酥糖的郎君,这会儿正神色平静的睡了,早起束得整整齐齐的头发已经乱了,半张脸掩在散乱的头发之下。
连翘将书抽出来后,把她拉到一边,“今日休息,好不容易不用辛苦进学,便让郎君多歇一会儿。”
顿了顿,见蜀葵没有反映,还以为是怕郎君在外头睡着了着了凉,又道,“今日太阳暖和,一会儿我再去拿个薄毯子来给郎君盖上,不用担心。”
蜀葵看着在阳光下几乎透明的少年,从这个角度明明只能看到他的头顶,却不知为何仿佛像看到了他青黑的眼圈一般,笑着应道,“好咧!”
又看了眼手里才出炉的新鲜的酥糖,“我将这放到厨房里去,待到郎君醒了说不定就要吃呢!”
连翘点了点头,“去吧!”
蜀葵带着笑容走了。
诺大的闻国公府里,此刻当属风波中心的闻昭的小院最为平静了,这些个丫头小厮婆子们不是不知道郎君与那大郎君之间发生的一些事情。
不过,在她们心中,郎君早已经不再是以前那个郎君了,所以她们相信郎君这么做自然有他自己的理由,也有了应对的办法。
不得不说,当局者迷,旁观者清,有时候,这