争气!”
闻昭应了声,他一直暗中注意着林氏的神色,见她到温傅这一席话后陡然变了脸色,才勾勾嘴角悠悠的笑了笑。
温傅这一席话正是将嫡子与庶子的地位差别,明晃晃的摆在了林氏的面前呢!哪怕她现在已经从贵妾抬成了妻,那也是继室,在他母亲面前依旧还是要执妾礼。而大哥闻曜,作为她还是妾氏身份诞出的孩子,哪怕最年长,也依旧庶子!
“儿子知道了,儿子告退。”闻昭端端正正的行了礼,之后毫不犹豫转身离开。
待出了门,闻昭悄悄在门口停了脚,果不其然听到里头隐隐约约有了些女声。林氏正拐弯抹角的说着闻曜是如何如何熬夜苦读,怎么劝都不听,叫她这个做母亲的心疼,又是如何如何崇敬闻傅这个做父亲的,一心要变成他这样的朝中栋梁
“郎君?”候在门口的连翘见闻昭久久不动,疑惑的轻轻唤道。
方才她在门口便听到了老爷的愤怒的声音,和那一声清脆的碎裂声,现在又见郎君面无表情,衣裳凌乱的样子,心下不禁有些惴惴不安。
“没事,你去给我准备些热水,我要换个衣裳,现在这样子怎么见人!”闻昭又恢复了以往嬉皮笑脸的样子。
这后院一应事宜一直是林氏掌管的,他不知道自己周围有没有人是林氏的眼线,所以不能让任何人发觉自己有不对劲的地方,哪怕是母亲去世前留给自己的菖蒲reads;。
“是!”连翘福了福身,小跑着去了。
闻昭也不着急,就沿着抄手游廊往前走,待穿过雕着回纹的圆月亮门时,恍惚间闻到了一丝花香,他往左看去,角落里一棵垂丝海棠开的正好,粉色的小花开了一树。
他记得顾久妗最爱这海棠花,问她为何,她便回答道:一开开一树,看着心里欢喜,哪有什么原因的。
“如今还未到这垂丝海棠的花期,没想到今年竟开的这样早。”闻昭也未过去细看,只是轻轻喃喃一句。
忽然身后传来了一串急促的脚步声,闻昭回头一看,是一个眼熟的姑子,穿着灰青色的窄袖衫襦,脸颊瘦削,看着不太好相处的样子。
“夫人叫我去唤郎君,没想到郎君竟在此处。”那姑子急急走到闻昭身边,先行了礼,对着闻昭笑了笑。
闻昭大约知道林氏要自己过去是为了什么,但只装作不知道,“母亲叫我何事?为何方才在正堂里不说?”
那姑子大约是不知怎么回答,只咧嘴假笑了下,“这夫人倒是没说,郎君去了自然会知道的。”
“我知道了,你先回去告诉母亲,我换件衣裳便去。”这林氏难道不知道他在正堂时被水泼了吗?既然要扮作“慈母”,为何不多用些心思?
还是说自己上辈子已经愚钝到让她觉得不论如何,都绝对不会被发现?
那姑子看了眼闻昭衣服上的湿痕和褶皱,点点头,“这是自然,我先去回禀夫人。”
闻昭嘴上说的好听,可芯子早就不是原来那个闻昭了,也不再将对生母姜氏的感情放在林氏身上,反而对这个从头到尾都在算计他的女人充满仇恨,因此也不着急匆匆忙忙的过去。
待到舒舒服服的泡了澡,换了身素色绣青竹的衣袍后,便去了林氏院子。
虽说闻昭唤林氏为母亲,可他毕竟不是林氏的亲生儿子,况且也已经十二岁了,所以也不方便太过私密,只在中间堂屋里坐着说话。
这里毕竟不是正经用来会客的正堂,只是平时家里姨娘和子女闲聊的地方,所以里头的布置倒是随意了些,左右两个屋角的花几上也没有放应时的花束,而是摆了香味悠远的香柚,采它幽淡清致的果香。
“昭儿,今儿这事是母亲该和你说不是了,本来这后院因由我治理妥当的,可没成想