去,见对面一只半大的流浪狗正蹲在一户人家门前嚎叫。没过多久见一个女人走出来,流浪狗立马讨好的摇尾巴。女人看着流浪狗许久,转身关上门,不一会儿就见屋内烛火熄灭。
季宁看着冷笑:看啊,乞求能有什么用,这世上可没那么多好人。
流浪狗依旧蹲在门口不走,嗷嗷嚎叫,可能是那家人实在受不了了,熄下的烛光再次亮起。少顷过后,女人端着一碗汤水稀饭走了出来,不耐烦的对着流浪狗说:“快吃了就走,莫要再叫了,这大年过得真是晦气。”
说着搁下碗转身走了。
这他妈也行?季宁瞪大双眼,气得捶胸顿足。他冒着被发现打死的风险才偷到半个馒头,这只狗就嚎两声就得到一碗稀饭,简直就是没天理!
季宁越过流浪狗,盯着那碗寡淡的稀饭,阴测测的眯眼。摸摸依旧干瘪的腹部,他拢了拢麻布衣,摸了根靠在墙角的木棒背在身后,一步步向着流浪狗逼近。
似乎察觉到恶意,正张口打算享用晚餐的流浪狗猛地转头,与季宁视线对上。
季宁脚步顿了下,牵起嘴角挂上一个自认为和善实则狰狞的笑容:“小狗儿乖,快一边去。”
流浪狗站起来做出一个攻击的姿势,浑身毛发炸起,呲牙咧嘴的嗷唔闷叫。
看来这只流浪狗非常聪明,知道季宁是要跟他抢食的。
季宁冷下脸:“敬酒不吃吃罚酒,那就别怪我心狠手辣。”说着就朝流浪狗扑去。
流浪狗不大,但它也不是好欺负的,在这片地盘和其他流浪猫狗不知为了抢食打过多少次架。一个细胳膊细腿的小屁孩就想打倒它,做梦!
眨眼睛,一人一狗纠缠在一起,棍棒破空击地声和狗叫声在空荡荡的街道上回响。
季宁气喘吁吁的握着棍子,和流浪狗大眼瞪小眼。前世他跆拳道c柔道和剑道都学了个精通,可谓是打遍天下无敌手。可惜现在不是他前世的身体,动作僵硬不说还没半点力气。
一人一狗像是被点穴了一般,维持着这个姿势对峙了很久。
一阵寒风刮过,一人一狗同时抖了抖。流浪狗忍不住缩了缩身体,季宁趁机朝着那碗稀饭扑过去,就地一滚摸到碗后迅速起身狂奔,身后流浪狗懵过后凶恶的嚎叫着追了过来。
季宁不管三七二十一,一边跑一边捧着碗咕噜噜一口将稀饭喝完,然后忒恶劣的将碗抛向身后。
碗落在地上咯啦啦的转了几圈,滚到流浪狗面前停下。
流浪狗刹住脚步,盯着空空如也的碗,生无可恋。
季宁也停下了,转身看着流浪狗萧条凄凉的身影,那个堪比金刚钻般冷硬的心居然隐隐刺痛。
该死!这种愧疚感是怎么回事?他一个坏蛋居然对一只狗感到愧疚?
真是
季宁转身,随意找了一户人家撬开屋门摸了进去。
许久后
“吶。给你,快吃。”
一块只有巴掌大的风干肉甩到流浪狗面前,流浪狗抬头看向抱着胸口侧着脸不看它的季宁,眼眶竟湿润起来,呜呜的低叫巴拉着肉块狼吞虎咽。
一旁季宁看着直流口水,很有种将肉块抢回来的冲动。
将肉块给了流浪狗,他后悔得心如刀割。早知道就不跟它抢稀饭,那这块肉就是他的了。
“嘁。真有趣。”
深夜的街道上突然响起一个空灵的嗓音,加之那呜咽的寒风,季宁毛骨悚然。
僵硬的寻找声音的来源,一道黑色的身影蹲在他方才偷了肉块的那户人家屋顶上,背着月光季宁看不清他的脸,那双满满的戏谑和打量的眼睛却看得一清二楚。
那道身影忽然一动,下一秒就站在季宁面,居高临下的俯视他。