在这个世界上,每个人都是独立的个体,就像一个一个散落在虚空中的点,漂浮而又孤独。直到一根线连接了点与点,人与人。
才有了爱恨情仇,各种羁绊。
凌晨的绿洲白马寂静无声,天空又开始飘雪。
向外看去,除了极远的路上一盏盏路灯的光,还有a大住宿区走廊上彻夜亮着的灯,雪花就那么静静地纷纷扬扬,努力地下着,势必要在人们醒来之前,再给这座城市着一件白装。
顾舟抱着羽绒服团进了被窝里,很安稳地进入了梦乡。
这一觉,一直到第二天早上八点,顾舟从暖和和的被窝里醒了过来。
他找的兼职上午九点才上班,所以这个点醒完全没问题,倒是付俊卓,已经出了门上班去了。
顾舟在床上躺了会儿,起床刷牙洗脸,走到客厅,桌上小小的矮胖焖烧杯里装着粥,球球已经开始不安分,坐着朝他摇尾巴了。
因为发烧,顾小孩乖了三天,安安稳稳的也不穿呢子了,就盯着羽绒服穿。
与此同时,球球已经会走路,恒温箱里待不住了,成天摇着尾巴钻来钻去想要出来。于是付俊卓又买了只狗窝,里面放了一只骨头形状的小玩具。
室温保持在一定范围的情况下,球球搬了进去。
和它的名字一样,球球长得跟个球似的,肥嘟嘟一团,很健康——付俊卓怕球球没有母乳喂养,缺乏营养,于是又是羊奶又是营养膏地喂,愣是把一只小胖子喂成一只更胖的小胖子。
到了最近,也开始慢慢地给点湿狗粮,或者稀粥将硬狗粮泡软,再不然还会给喂一点点煮鸡蛋,就看球球喜欢吃什么——然而喂了半天,付俊卓什么也没能研究出来球球到底喜欢吃什么,因为只要是口吃的,球球都能执着地吃得一点都不剩。
好吧,能吃是福。
除了吃的,付俊卓还研究着怎样教球球到指定地点上厕所。
球球真是个小混球,不听话,严肃正经地跟它说事,它总能不正经地伸出小舌头一通乱舔,然后就是各种蹭蹭蹭。这样做的直接后果是,训着狗的人,会招架不住然后把它抱在怀里揉一揉。
付俊卓乐在其中。
他忙着呢,每天工作,回来要查看多肉,查看乌龟,照顾球球,外加看看顾小孩。似乎生活一下子变得充实,有色彩起来。
原来,生活在人逼到绝路后,还会仁慈地留一条小道。沿着小道,一路走,一路走,走到最后,看到的又是另外一条。
从此柳暗花明,阳光明媚,沿途都是欢声笑语——不会再去想以前那条走到黑的路。
这么一晃,寒假过去了十几天,顾舟的妈妈每天打一通电话,问儿子什么时候回家。
然而顾舟并不想回家,据说,他要在这边兼职。
但是快过年了,怎么有还不回去的道理呢?
顾舟看了看日历,然后不情不愿地定了个日子,把回家的票买了。
临走的前两天,吃着饭,顾舟忽然问:“学长,你们公司什么时候放假啊?你什么时候回家过年啊?”
付俊卓一听就知道了,顾小孩这是要回家准备过年了,想想告诉顾小孩:“除夕前一天reads;。”
确实是除夕前一天放假,不过,家,他其实是不回的。
舅舅家那边不合适,生父家那边,也总感觉融不进去,和那一大家子一个饭桌吃饭,总归也感觉自己和外人一样,非常拘束,还不如自己一个人自在些。
前几年还是回去过年的,这两年他状态很不好,也实在是顾不了那么多,春节顶多往家里打个不咸不淡的电话,说几句不痛不痒的话,然后提前把礼物该邮寄邮寄,自己再在住的地方睡两天。
就