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一人,唯有最深处的舞台上有一盏追光,留给小提琴演奏家和身后的乐队,拉一首delshn的名曲。她认出来,那位一袭白裙的演奏者是她的表姐,顾悠悠。

    她就像误入了一场音乐会的灰姑娘。

    一曲毕,顾悠悠放下琴弓,提着长裙走来,拥抱她。江怀雅脸上还带着凉,感觉到她脸庞的温度,是温热的。顾悠悠在她耳边嗤笑了声,说:“欢迎回家,小兔子。”

    江怀雅边拥抱她纤细的骨骼,边悄悄在黑暗里张望,苦笑着皱眉头:“我爸什么时候能改掉这个浮夸的毛病在酒吧里拉小提琴,亏他想得出来。”

    顾悠悠遗憾地挑挑眉:“那不能怪他。表姐才疏学浅,只会这个了。”

    这句话是彻头彻尾的谦辞。她家表姐是小有名气的钢琴演奏家,小提琴不过是她的兴趣爱好。自从她前年嫁了个日耳曼人,江怀雅从此在新闻里见她比在现实里更多。

    至于为什么没有弹钢琴,很快她就得到了答案。

    一声剧烈的鼓响,所有灯光霓虹向她倾泻而来。紧接着是密集的鼓点,封闭的空间里响起一首震耳欲聋的摇滚曲。江淮易像个年轻的摇滚乐手,微微屈着双膝,上身后仰,沉醉于拆掉一架价值七位数的钢琴。

    有时候她总觉得她爸的生命力是用之不尽的,用他洗脸台上一字排开的两位数抗衰老保养品充值,万世不竭。

    怎么能一辈子这么不着调呢?

    一首歌下来,她真有点担心琴键会散架。

    所有闲杂人等退却,她看见了在餐桌边等她的母亲和秦叔。

    江淮易迅速在她妈身边坐下,并朝她一招手:“愣着做什么,来吃饭。”

    顾悠悠挽着她的胳膊,向前牵了牵。江怀雅硬着头皮坐过去,埋怨:“你催着我回来,就为了这个?”

    江淮易用叉子吃一口冷餐:“这不好吗?多么有新年的气氛。”

    她低声嘀咕:“离新年还有半个月呢”

    她爸的眉头立刻皱上了,严肃道:“说什么呢?”

    江怀雅弱弱地:“没”

    “叫爸爸。”

    “爸”

    江淮易眉开眼笑,说了声“乖”,然后就专心致志跟她妈聊天,不理她了。

    反正她就是个让他有借口办幼稚party的幌子。

    江怀雅早已习惯了,埋头填肚子。

    过了几分钟,她姑姑一家和聂非池的父母也到齐了。一桌子进入上一辈人的至交好友攀谈节奏,她们几个小辈都只有闷声吃菜的份。平时活跃的江怀雅由于受不住谢阿姨有意无意瞥来的目光,反常地沉默。只有江潮特别热衷于这种一大桌子人的家庭聚餐,残着一条胳膊卖乖,混在一群长辈里如鱼得水,左右逢源。

    ——江潮真是他们这个诡异家庭的黏合剂。

    饭后,顾悠悠和她在吧台边喝着酒,和江怀雅一起得出了这个结论。

    她们姐妹俩暂避一隅,有一句没一句地搭着话。

    顾悠悠问:“谢阿姨她们都来了,聂非池怎么没来?”

    江怀雅心猿意马地答:“不知道。他不是一直这样吗。”

    过去几年的聚会,通常有她没他,有他没她,碰上面的此数屈指可数,她已经没有印象了。也不知道他是不是刻意为之。

    顾悠悠悄然看了她一眼。

    江怀雅向来不是个爱掩藏情绪的人,什么东西都坦坦荡荡地写在脸上。她那点心思能瞒过神经比木棍粗的江潮,但一定瞒不过心细如发的顾悠悠。

    表姐妹相差九岁,顾悠悠俨然是半个长辈了。

    她什么都没戳破,安然抿了一口酒。

    但江淮易就不一样了。他完全没把自己当长辈,回家的路上挽着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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