床沿离窗台也不过一人宽的距离,好几次她昂头时,能感觉到背后窗帘被撞得一飘一荡,向月光揭示室内的暗涌。她终于感受到了迟来的羞耻,脸上发烫,两条腿随着他的动作抖抖索索,呼吸如萦墙的烟雾:“腿c麻。”
他于是将她放平,继续下半场。
漫天繁星都看见了,只不过是他给的。
到后来也不知今夕是何夕,江怀雅只庆幸这次没上回那样疼,蜷缩在一旁。他翻身下去帮她接充电器,电源倏地一亮,熄灭在漏夜中。她呆呆地凝视着地上一小片月光,嗔道:“你送根数据线也送得太不纯洁了吧。”
聂非池坐在床边帮她揉腿,状似平静地说,“江潮前段时间打电话来把我骂了一顿。”
江怀雅吓懵:“他疯啦?”
聂非池手指搭在她腿上,江怀雅能清晰地感觉到他每个指尖的位置。他就这么把手搁着,眼眸微微眯起:“他怀疑我在外面有人。我让他冷静点想想,我们之间好好的,我没事为什么要找别人。你猜他说什么?”
他说这话的时候,是俯视她的角度。颈部的线条,起伏的喉结,都在她眼前。
江怀雅想起那可能的因由,喉咙不禁干咽了一下。
他抿着唇,笑意若有似无。
江怀雅悔不当初地埋下头,体会到了一点“眼前骤然发黑”的滋味。
自家弟弟自己懂,大嘴巴,一根筋。她一定是脑子进水才会跟江潮开玩笑说他们那方面不和谐。
聂非池弯腰,居然很认真地在她耳畔问:“你说的是真话还是假话?”
她强自镇定,按兵不动。
偏偏他对这问题还挺执著,轻轻抬了抬她的下巴。
江怀雅憋不住了,鄙夷地斜睨他:“就算是真的,你这一言不合就上阵的习惯很不符合你平时无欲无求的气质啊。”
“你对我有什么误会?”他倒很坦然,无所谓地牵牵唇,“我的欲和求都是你。”
江怀雅望着他,所有表情都为之一滞。
这个人居然还会说情话。
这一晚他没有离开。阴暗逼仄的小房间好像因为这个怀抱的存在,变得安稳踏实起来。从揭幕式回来后连续两夜的梦魇没再侵扰她,这导致她第二天没能按时醒来。
青海这一日的太阳异常好,房间向南,没拉上窗帘的那一半屋子被照得暖堂堂。
江怀雅匆忙扯了一条牛仔裤套上,去看今天的备忘录。
聂非池醒来的时候,她正一脸肃穆地翻找会议记录,一边手忙脚乱地扣衬衫扣子。
他有些懒散地换了个位置靠,江怀雅低头才发现他躺到了她两臂中间,正在解她扣上的扣子,顿时浑身僵立。但他又一颗颗扣回去,笑:“傻丫头扣错了。”
晨光打在他睡眼惺忪的侧脸上,宁静而温柔。
江怀雅脑子突然一抽,喊他,“聂非池。”
“嗯?”他鼻音浅浅。
“我本来想等你回北京,有话要和你说。”
聂非池帮她理完领角,眼睑微微一敛,“我知道。”
江怀雅:“你知道我要说什么?”
“你想说什么都写在脸上。”他闲闲地抚平她的肩,嗤笑,“你有多久没有回我消息了,自己还记得吗。”
江怀雅下意识去翻手机。
他说:“不用翻了。五天。”
还好,她想,才五天。证明不了什么。
但他的眼神在告诉她,不用自欺欺人。
江怀雅终于还是按捺不住,试探着问:“既然知道了,你就没有什么想法?”
他眼睫停止了扇动,一切定格,她以为他会永远沉默下去。
半晌,聂非池挑