最不肯屈服的人。”
“为什么这么讲。”
“你去想想,为什么你一个名校毕业生,现在却在咱们这的一个破高中当老师,到现在连个教导主任都当不上,每个月拿着950块的工资,你真的忘了你是怎么到的今天这个境地的了吗?你想想你的大学同学现在都在干什么?从政的现在有副司级了吧?经商的资产千万的也不少了吧?出国的现在也有常青藤高校的副教授了吧?而你,又在干什么。”
“呵呵”高欢笑了。
“红兵你明白这一点,就说明你绝对不会成为第二个张岳。或许有一天我倒是有可能会成为第二个张岳。”
的确,高欢和张岳是同一类人。
高欢身上流淌的热血,或许比张岳还要沸腾。
他们都曾经拿自己的性命和强大的国家机器抗衡过。结果是,张岳死了,高欢虽然还活着但是前途已经死了。张岳葬在了南山的公墓上,高欢的档案袋里写着“永远不得重用”六个大字。
张岳被处决后的一个月,李四回来了。
李四的背更驼了,眼皮也更长了,依然又黑又瘦,更像个大烟鬼了。
李四回来的原因有二,其一是他在广州又犯了大事儿,虽然摆平了但是没法在广州继续露面了。其二是虽然赵红兵为张岳花了无数的钱但没起作用,但是赵红兵却结识了一大批我市主管司法的官员,“搞定”了李四当年找人砍残了东波的案件,李四可以安全的回来了。
“搞定”了并不是说李四的案底被撤销了,通缉令被取消了。而是说在通缉令继续存在的情况下,我市的公安机关没人去抓李四了。李四可以在尚被通缉的前提下在我市大摇大摆到处玩儿,到处逛。甚至可以去市公安局门口的茶馆喝喝茶。
尽管放心,没人抓他。赵红兵已经搞定了,就算他在公安局门口大喊:“我是李四,我当年找人砍了东波,你们快抓我。”肯定也没人来抓他,顶多把他赶走。
李四回来的第一件事儿就是找了赵红兵。
“我想看看张岳去。”
“恩,走,去南山,我带你去。”
深秋的黄昏,两个三十多岁男人上了南山,一个腰杆笔直但却满脸风霜,另一个驼着背眯着眼睛但脚步却坚实有力。
张岳的墓前,驼着背的汉子掏出了一个绿色的口琴。
一曲《送战友》的口琴独奏飘荡在了秋风中,悠扬而嘶哑,音符放佛凝固在了空气里。
口琴声音响过良久,都没人说话,只有萧萧的秋风,两个中年男人,坐在了墓碑前。
半晌,两个人都说话了,轻声细语的,仿佛怕吵到了张岳。
“四儿,好久没有听你吹口琴了。”
“我也好多年都没有吹了。”
“吹得还像当年一样好。”
“当年我们所在的猫耳洞里,除了能听到炮声就只能听到口琴声。那时候,没事儿干。呵呵。”
“现在的孩子没人会吹口琴了16k”
“张岳以前最爱听我吹口琴了,但是他没有听过我吹《送战友》”
“”赵红兵不说话了。
“一年以前,我还见过张岳,看到张岳那双眼睛,我就知道,张岳要出大事儿了。”
“张岳还去了广州?”赵红兵都不知道张岳曾去了广州。
“恩”
“你俩在一起玩儿什么了?”
“吃了一顿烧鹅饭。我当时就知道,这可能是这辈子和张岳吃的最后一顿饭。”
“他去广州找你干什么?”
“他没说,我问他需要帮忙吗,他笑笑说不用。但我万万没想到,张岳最后会折在别的事儿上。”
“”赵红兵又不说话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