忘了自己亦是男子打扮,心想这人看起来还算端正,怎么这样无礼?
那人见研墨脸上有怒色,倒退了一步。研墨起身回扬州,竟是不用出手,苏州的事就了了。
这伙拐子拐了不少好人家的姐儿,不独苏州一处,还许多其他州府的。江南居多,外省亦有,这伙拐子流窜作案多年,竟是这样破获了。寻那些女孩子的家人花了多少功夫不细述,却没几日,林府来了客人,说是府上某个姑娘的亲人找来了,来寻亲的。
贾敏接了帖子奇怪得很,自己府上用的人多是林家家生子。后来细查略有不妥的又是早早打发,新采买的皆是来历清楚的,当不至于有谁家里有人寻来?又听说来寻亲的是外男,贾敏只得说或等休沐日再来,或等老爷下班回来,自己不好接待。
那寻人的后生倒是有礼,恭恭敬敬的道了打扰,只在衙门外头寻间茶楼坐下,到了衙门下班,再到林府递帖子。
林如海下班归来,刚换了常服,就说有客人,今儿已经来过一回了。林如海好生奇怪,忙命到小厅候着。
见了来人,林如海一愣,此人倒是个熟人。那年自己到邬家庄退黄金,就见过这个后生,乃是邬盐商的次子,只爱在外游玩,鲜少在家,自己也只见过一回。听说是来寻亲的,林如海立刻想到研墨。
贾敏说研墨外出寻亲,因是派研墨出去相救英莲的,所以听说有人寻亲自想不起来。而林如海只听说研墨外出寻亲,没多时就有人找上门来,自第一个想到她。
细问那人所寻之人长甚模样,形容起来,越发就是研墨了。林如海又细问了怎知你要寻之人就在我府上,有何凭证?那后生逃出一块墨玉牌子来,漆黑如墨,中间篆这一邬字。只说府上姑娘见了识得这玉佩,自己便是寻着了,若是姑娘说不识得,便是自己寻错了人,还望林大人不要见怪。
林如海叫来一个小丫头用托盘装了玉牌说去告诉太太,让研墨姑娘认一认这玉牌。
约莫一刻钟功夫,小丫头端着托盘出来了,上头一块玉牌变成两块,只另一块纂着一个严字,研墨正紧的姓氏是“闫”,林如海看了奇怪,研墨自己却说再不会错的。
说来这事巧得很,贾敏派研墨去苏州,只是一来,她同情英莲前世遭遇,二来,她做了那样的梦,救英莲,只当给黛玉积福。不想研墨去得早些,在苏州城内闲逛了几日。
而研墨甚少出门,一时新鲜,这个想买,那个想要,她虽是书生打扮,但到底太过俊俏,行为举止又偶尔露出女儿之态,引起了旁人的主意。
邬家二爷身上有武艺,原比一般人机警,又是在外游方多年,见过世面更多,一下子便主意到研墨与众不同。研墨虽是书生打扮,到底被邬家二爷看出是个女子,他本觉自己不该盯着个姑奶看,但巧得很,研墨掏钱时不小心带出家传玉佩,被邬家二爷看见,便跟了研墨看她要做什么。
邬家二爷万没想到,研墨一个女子竟是在跟踪一帮拐子,因此邬家二爷还和他手下帮忙出手打发拐子,救出好多被拐的姐儿,其中便有英莲。
那日救人之后邬家二爷就想上来和研墨说话,但是见研墨脸上有怒容,习武之人眼力好,邬家二爷早看出研墨是姑娘,觉得自己这样跟上去唐突,所以才远远跟着研墨,留心打听她住处。终于寻到林家。
研墨祖上是武将,太/祖皇帝还在时,天下未定,四处打仗,研墨祖上便是在一次运粮途中粮草被劫落罪的,后来被林家祖上买出来。
要说研墨祖上其实冤得很,更早的时候严家是镖师,那枚和邬家一样的玉佩,便是当年镖局有名的几个镖头都有的信物,且这几个镖头是结义兄弟。后来乱世到处是义军流寇,镖局被人打散了,几个镖头各寻出路,在乱世中也渐渐失了联络,后来皆以为当年几个结