着嘴,眼睛开始泛着泪水,还嘴硬:“我又没强迫你把模型玩到大神的级别。”
蔡斯年捏住宫睿安的脸,宫睿安的小嘴立即撅起来,像个白白净净的小金鱼。蔡斯年冷笑一声:“你也感受一下。”说着走进宫睿安房间,不等孩子反应过来,就拿出他那套模型,当着宫睿安的面往地上一摔,几脚就给跺了,又拿起来,增大精神力输出,从内部把模型分解成了无数碎片。
蔡斯年把一堆废零件儿往地上一扔,扬扬下巴:“什么感觉?”
宫睿安攥着拳头,但是没冲上来打蔡斯年,也没怒吼尖叫,因为他们家没人打人,也没人怒吼尖叫,只要看到这种行为,必定要表明这是不好的,再言传身教,什么是好的。
“够了,斯年。”宫政和说,“多大点事儿。”
他说是这么说,但明显还是有点低落。
宫睿安忍着眼泪:“坏了就坏了,可以再买啊!”
蔡斯年平静地问:“你想要什么就给你什么吗?你对别人好,别人才会对你好,你撕了别人的宝贝,别人就毁了你的宝贝。”
他蹲下来,与宫睿安对视,慢慢说:“你明白了吗?”
宫睿安摸了一下眼睛。
“去认错。”蔡斯年说。
宫睿安还反驳:“我又不是撕得你的书。”
蔡斯年大声说:“你撕我爱人的书了!”
宫睿安终于受不了,转过身去对着宫政和抽抽搭搭说“对不起老爹,我错了”,然后不知道该冲过去抱宫政和,还是怎么办,最终还是更爱面子,重回自己的房间哭去了。
“哎,”蔡斯年说,“熊孩子。”
说着蹲下跟宫政和一起捡书页的碎片,宫政和亲了蔡斯年的额头一下,蔡斯年抓住他的领子,按着他接吻,吻了一会低声说:“你被孩子气得,都不会板着脸教育人了。”
宫政和叹了口气:“我有点伤心。”
蔡斯年抱住他,拍了拍他的背。
家长也是脆弱的啊。
宫睿安偷偷在门内,看着宫政和跟蔡斯年捡书页,坐在地上,把能拼起来的拼在一起,看了一会,慢慢缩回去。
宫政和的那几本书都是孤品,他们家代代从小就学,甚至没把这古书翻掉页。本来古书不该给小孩做教材,但一代代的宫家子弟都礼貌懂事,蔡斯年怀疑自己的基因把他们家这个良好品德稀释了。
我有那么不规矩,那么暴躁吗?蔡斯年想,觉得没有啊。那宫睿安怎么这样呢?
真是百思不得其解。
当天宫政和拼书拼了小半本,蔡斯年接着拼,又拼了小半本,但这才一本,一共撕了三本,不知道得拼到什么时候去,可能要找人拼了。
然而,第二天蔡斯年拍完戏,回家看到保姆在做饭,宫睿安坐在餐桌上,对着一本书,拿着那些碎片仔仔细细地,像拼拼图一样对在一起。
蔡斯年走过去,吓了他一下,坐在他身边:“干什么呢?”
宫睿安不是一般的要面子,板着脸说:“拼书。”
“哦”蔡斯年看了他一会,笑起来,拿过一部分碎片,也想一起拼。宫睿安阻止他:“我自己来。”
蔡斯年问:“你自己来得到哪年那月去?”
“我干的坏事,我自己来补救。”宫睿安对着打印的资料,一边看一边拼,让蔡斯年很意外的是,他本以为这个儿子性情粗粝,没想到此时小手拿着书页,却拼得极其细心。
“一边拼,我还一边能读一读。”宫睿安说,然后顺口开始背,“凡操千曲而后晓声,观千剑而后识器。故圆照之象,务先博观。阅乔岳以形培塿,酌沧波以喻畎浍”
没文化的蔡斯年有点傻眼,他不知道儿子这背得是什么,