吗?我们分头行动。”
这就是我爱的女人,她绝望伤心到极点,还逼着自己去面对现实。
医院走廊灯光下的她,显得苍白而憔悴,楚楚可怜,脸颊都在颤抖不已,挺直的背却又那么坚强,是不是这么强烈的矛盾让我这么爱她?
为了躲避李念的视线,我带着姜峰的死亡证明和姜峰的遗体早一步上了一辆殡仪馆的车子,在夜色的掩盖下,开往了x市的邻市。
我走之前,海潮和姜岚坐在一起相顾无言,默默掉着泪,海潮挂着眼泪看着我,“越到关键的时候,我越哭不出来,怎么办?”
这一生,她的眼泪已经够多,我不喜欢她的眼泪。
“别哭了。”
“不,一定要哭,要哭得放肆而悲痛,这样李念才会相信,说不定这会儿她已经得到消息了。”说完,海潮猛着朝自己的脸上甩了几个巴掌。
我抓着她的手,心痛地问她:“你干什么,你干嘛这么打你自己?”
“管萧,我必须让自己哭出来,我知道这是演戏,为了演给李念看,所以我没有太多的眼泪。”
我别转头去,不忍再看。她内心至真至纯,眼泪也如此,她骗不了自己,要演戏,要背着自己心性演出一码戏给李念看,她打自己逼也逼出来。
又传来几声她打自己耳光的声音。
我心如刀割。
实在看不下去,一咬牙,我从侧门上了殡仪馆的车。
边走边回头,看到姜岚扶着海潮,传来海潮凄厉的哭声,响彻整个医院。
我坐在车上,打开录音笔,寂静的夜里,静静地流淌着海潮的提琴乐声。
我看着姜峰的遗体,并不觉得害怕。除了悲痛,我更多的是思考一个人活着的意义是什么?姜峰的一生是有意义的吗?也许是有意义的,至少他死了,有两个女人真正地因为他的离去而感到痛彻心扉。
一个小时后,我顺利地到达k市的火化场。
海潮早就安排好,工作人员一早已经在等候,我办理完交接手续后,姜峰被送往停放间,工作人员让我在外面等候。
火化场是一个奇特的地方,总让人觉得阴风阵阵,我忽然觉得害怕,很多人灰飞烟灭在这个地方,它又是一个最公正不过的地方,不管你富可敌国,还是贱如乞丐,进去一烧,管你曾经是什么人,出来都是灰一把。
我拿出手机给我母亲打了一个电话,电话里她传来的声音是那么温暖。
“妈妈,我爱你。”
“傻孩子,这么大半夜给妈妈表白啊。”
“我只是忽然很想对你说这句话,希望你记得我有多好,忘记我有多不好。”
“傻孩子,今天是怎么了?和海潮吵架了?”
“没有,只是忽然想和你说话而已。你早点睡吧,晚安。”
“那不和你说了,我还敷着面膜呢。”
我挂断电话,工作人员走过来告诉我,和遗体做最后的道别吧。
我拿着海潮给我的录音笔,走到停放间,朝姜峰深深地鞠一个躬,庄重地说:“姜叔叔,我永远记得你和我之间的谈话,我一辈子都遵守这个承诺,我会好好照顾她的。海潮,不能来送你,这个录音笔是海潮让我给你的,她说:爸爸,我永远爱你。”
我把录音笔放在姜峰身旁。转身离开了。
几个小时候,工作人员捧着一个骨灰盒递给了我。
我捧着这个骨灰盒犹如捧着千斤重的东西,按照海潮的意思,我以我的名义把这个骨灰盒寄放在殡仪馆。
出了殡仪馆,我找了出租车疯狂往x市里赶。
边赶边打电话,那边永远传来的声音是“您拨打的电话暂时无法接通。”