父亲的行动非常迅速,我去到姜宅苦劝海潮回校上课,海潮打算请一个月假。
三天后,李念和海潮的战争结束。
李念就上门来撒野,这次我再也不怕她,她如一个斗败的受伤的野兽,拉着海潮和我,抽泣着说:“海潮,你求求管萧,让他找人把我儿子放出来,他从小失去父亲,是有些叛逆,但是本质不坏。”
李念的高利贷生意也出现了问题,钱跑了很多,也有人向公安局举报她放高利贷,她接连失去两套房产。刚开始李念完全不知道发生了什么,以为是自己的关系网出现了问题,平地一声雷,震得她整个人呆掉,忙托人去打点,结果平日和她热络的人全部都失联,查了三天,才知道,死在谁手里。
海潮拉着提琴,完全无动于衷,一双大眼睛泪望着我,欲言又止。
我冷着眼睛暗示李念,有深意地说:“你知道该怎么做,海潮要的东西,本不属于你,你还回来,你要的东西,自然就回来了。”
李念点点头,失魂落魄地抓着一把靠背椅子支撑着她颇有重量的身体。
虽然年龄差距大,海潮和李念同为女人,就算中间有姜峰作为联系,她们都是太不相同的女人,李念是一个颇会玩弄手段的女人,一个丧失了爱情的女人,她把她全部的精力和心血转移到了赚钱上,金钱能满足了她萎缩的爱情,让她干枯的身体饱满犹如情人在灌溉。而海潮,和李念完全是两个世界的人,海潮根本不屑于玩弄手段,不玩弄手段更不玩弄感情,因为旁人根本很难走进她的世界。
我和海潮站在二楼楼梯上看着李念一步步走出姜宅。
“她是不是再也不会出现在这栋房子里?”海潮问。
“永远不了,包括灵魂也不会。”我说。
海潮紧紧抱住我,“你都做了些什么?你答应了你家里什么条件?”
“没有。”我安慰她。
“不可能。”
“相信我,我们会好好在一起。”
我和海潮紧紧抱在一起,都以为李念已经走出姜宅了,她一直停在门口,猛地转头对海潮说:“姜海潮,姜峰时间不多了吧,你最好别办什么葬礼或者追悼会,你们父女从不把我当人看过,你,还有你的伟大的母亲汪芝芝,我恨透了,我会用我的方式来送姜峰最后一程的,别想摆脱我,在葬礼上,我会好好招呼你的。我还是姜太太,永远是姜太太。”
李念飘飘荡荡走出姜宅,身体像无主孤魂。
海潮陷入沉思,静静地说:“爱是可怕的东西,一念天堂一念地狱。”
海潮父亲得知李念要和他离婚,并放弃了姜宅的房产,他拖着病躯,一定要去民政局办理。海潮推着轮椅上的父亲,去了民政局,当海潮父亲按下指纹那一刹那,李念哭得泣不成声。
我不知道她的眼泪几分真几分假,她望向姜峰的眼睛充满了爱和恨。
而姜峰全身心和眼神中只有海潮,嘴中含糊不清的说着:“胖子抗子房子”
海潮轻声说:“我已经拿到房产证了,只有我一个人的名字,我们回家看。”
姜峰泪眼婆娑看着海潮,木然地点头。
回到家里,海潮在书房对我说:“管萧,你能帮我做件事吗?”
她第一次提出要求。
她这一问,多此一举,我愿意为了她赴汤蹈火。
她眼中的光焰坚决而又诡异,“我父亲,就是这几天了,事先我准备两辆殡仪馆的车子,我父亲一落气,你就带着他的遗体坐一辆殡仪馆的车子去邻市火化,火化的事情我都打点好了,火化后,以你的名义寄存在殡仪馆,千万不能写我的名字。而我坐着另外一辆殡仪车绕圈子,负责引开李念的视线,李念一定认为我的车子上有我父亲的遗体