全未知的道路。
“这究竟是什么?”
塔中的面积远比郑玄因在外部看到的要大,甚至大得不成比例。在眼睛终于适应黑暗,能够视物后第一眼映入眼帘的东西,就叫他下意识地屏住呼吸。
透明晶莹,如同玻璃制品,但硬度韧性却要高过前者不止数千倍的白钢之后,是一具不能单单用巨大来形容的狰狞骸骨,它的骨骼之上既有鸟兽的痕迹,亦有虫类的口器,却又怪异地杂糅着几许人类的形态,它的手腕脚腕——如果那样骨刺横生泛着金属色泽的地方还算得上手脚的话——上还有着钢水熔炉浇灌的痕迹,被焊在同样铺设着白钢的地面上。
郑玄因可以想象这具骨骸生前的姿态,庞大的身躯被滚烫炙热的铁水凝固封印,浑身上下能够活动的只有与身体相比显得极为渺小的头颅,于无尽绝望和愤怒之中挣扎咆哮,最终亦被其吞没。
“原来你已经死了。”
隔着厚实的白钢屏障,那个在郑玄因印象中一直疯疯癫癫无法理解的男人眼底难得多了丝遗憾失落的色彩,仿若多年之后偶然听闻旧友逝去,再度感受到时间伟力的老者。
“它是”
郑玄因有些迟疑不定的问题将李想从那种飘然恍惚的状态中唤醒,他并没有马上回应对方,而是抬起手往一处很不起眼的角落指了指。顺着他所示意方向看去的郑玄因这才注意到那里还挂着副锈迹斑斑的铁牌,上面写着斑驳不清,但勉强还能看出来的“标本室”三字。
“这里是标本陈列室,所有实验失败的最终产物都会被摆设在这里,作为给后人的警告和鞭策喏,就比如说这个老伙计,他曾经是个人类。”
“你在开什么玩笑?!!”
听到最后的郑玄因不可置信地脱口说道,他的视线再度落在那具狰狞可怖的尸骨之上——它足足有十多米长,骨刺横生,长着形似鸟类的翅骨,兽类的尖爪獠牙,与虫族无异的口\\器可从头到脚哪里还有半点属于人类的特征?
“你不信就算了——其实一开始她还有点理智来着,我有时候还会找她来说说话,除了有点蠢外,她还挺可爱的。”
郑玄因愣住了。
“其实在我逃跑之前,她已经有点暴动的迹象了,毕竟那些研究人员总是当着她的面拿走她的孩子,而且一个都没有还回来,当母亲的总会生气不是。”
李想一边说着,一边迈开步伐,示意郑玄因跟上来。
通天塔的高度很高,在它的边缘部分有着拾级而上的螺旋型阶梯,很快,他们就来到了第二个标本陈列室前。
“咝——”
即使早就在内心做足了心理建设的郑玄因在如同重重山峦般堆叠起来的变异兽类,鸟类,虫类的幼崽“标本”前,依然震愕失神了片刻,眼前的数量,只能用成千上万来形容。
“他们,他们究竟要拿这些做什么?”
下意识地咽了口唾沫,郑玄因只觉得自己的嗓子火辣辣地生疼,就连声音都变得无比沙哑低沉。
“研究呗,还能做什么。”
“你没注意到吗,这里的标本”
李想转了转眼珠,挑了个泡着小个鸟类幼崽的器皿递到郑玄因跟前。
脸色难看至极的郑玄因最终还是选择接过,然后端详起浸泡在淡黄色液体之中的躯体,也就是几眼的功夫,他脸上作呕恶心的情绪便逐渐褪去,最后转化为严肃和凝重。
以他的眼力,怎么可能会认不出来一种以速度见长,但本身力量不算强大,防御能力也很低下的变异鸟类——锐鸟。可毕竟“天下武功,唯快不破”,即使它的力量算不上顶尖,可是在速度加成之下,每年死在它的尖喙下的人类也不在少数。
然而此时出现在他眼前的这只锐鸟幼崽